當初尚清華狗膽包天“打”了漠北君之後,一路逃往人界。一個月時間下來,跑路跑的路程不可謂不遠。
是以,漠北君現在把他拖回魔界,礙着尚清華那傷走的路同樣不可謂不遠。
車已行過二城,名副其實的馬不停蹄,尚清華懷疑那匹馬可能也是非人界出口産品 。
一天一夜下來,飛機菊苣滴油未進,哼哼唧唧向漠北君哭訴他肚子餓得将要就地挺屍,申求出車解決一番。其實也有受不了長達一天和漠北君共乘一車的低壓氣氛的因素,但吃飯是主要,氣氛是次要。
漠北君道:“你想吃什麼?”
尚清華眯眼思索:“什麼都可以嗎?”
漠北君道:“嗯。”
尚清華得寸進尺:“去城中最大的酒樓行嗎?”
漠北君:“可以。”
尚清華變本加厲:“上層雅間貴賓房?”
漠北君:“好。”
尚清華一心想試出漠北君對他的容忍限度,不折不撓道:“上點名魁臨席親奏?”
漠北君這次沒有立即應了,而是微皺着眉,問道:“名魁是什麼?”
尚清華忘了,他設定給漠北君的人設裡有這麼一點——孤傲謝世。
呵,這是大佬該管的麼?
于是,他規規矩矩地照着官方答案說道:“百花魁首,樓欄藝顔第一人。”
尚清華話才出口,漠北君臉就黑了下來。
他道:“你點名魁做什麼?”
冷中挾怒。
尚清華暗歎,漠北君對他的容忍度大概就到這了吧。他内心小小怅然一下,面上又擠眉弄眼嘻嘻笑道:“沒什麼不做什麼,随便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漠北君冷哼一聲,眉宇間還陰雲不散。
尚清華腹诽:這表情,活跟他欠他錢似的,至于嗎?
于是,馬車在城内最繁華盛大的酒樓停下。
尚清華就知道漠北君要用什麼方式讓他進去,他忙用一手去扯住漠北君那隻攬着他肩背的手,萬分認真道:“大王,咱别走正門,行麼?”
漠北君不解,道:“為何?”
尚清華滿心蒼然。
誰來勸勸他這我行我素的君上?
尚清華再一次認真而又認真道:“總之,别走正門好嗎?”
漠北君無所謂“嗯”了一聲。
尚清華心道阿彌陀佛,總算是避免了一次若大酒樓滿堂皆石化的“盛況”。
一個大男人抱着另一個大男人進出酒樓,是要幹什麼鬼?!
…………
這酒樓的建築是半圓形的,中間環抱着一個華麗精美的長紗牽繞的圓台。是供樂師彈琴奏曲助興的。
上菜完畢,尚清華正準備動筷子,忽然,他動作一頓。
樓下長紗掩映圓台中,傳來了一段旖旎纏綿的曲音,還很耳熟。
尚清華邊聽得津津有味,邊愉悅地吃酒夾菜。
嗯。
很好。
春山恨。
不愧是風靡人界的絕版十八摸!
吃飽喝足畢後,飛機大大剔着牙感慨萬分:
這頓飯絕對是自打從北疆跑路以來最為豐盛的一頓!而且還有優美悅耳的流行小曲聽。
簡直不要太快活。
一旁無所事事了半天的漠北君見狀,開口道:“吃完了?”
說着拖起尚清華道:“走了。”
尚清華“哎哎”叫了幾聲,漠北君又将他抄起。
又是無間斷的馬不停蹄。
尚清華明白了,漠北君真的是鐵了心了要把他帶回去,如果不是礙着他腿傷,尚清華保證漠北君能一夜把他拖回北疆去。
總感覺這不是單純的風雨兼程,倒像是死罪罪犯急忙要趕在秋後押去京城問斬的十萬火急。
尚清華悚然。
魔大概是不用天天吃喝拉撒的,但是人就要了。
尚清華:不要再吐槽為什麼他一個修仙的也要吃喝拉撒了,他不想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