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老天故意耍人還是怎麼的,安靜閉眼的尚清華突然扯住了漠北君一隻袖子。
漠北君皺了皺眉,問道:“你醒了?”
尚清華卻不答話,微微睜了眼,看着漠北君。
漠北君也看着他。
箭袖太短,抓脫了。尚清華改抓着漠北君的手腕,人也不動,隻靜靜地盯着漠北君的臉看,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
漠北君忽然了然了。
尚清華這估計是醉到發酒瘋了。他腳下加快了步伐,往廂房走去。
漠北君踹開了門,把人放在床上,,正要去幫尚清華脫靴子,手腕卻一緊,尚清華抓着他的手腕,還在盯着他看。
漠北君微不可察地皺了眉,道:“你先放手。”
尚清華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清醒了,真的就放了手。
漠北君彎下腰去脫他的靴子。
忽然,漠北君動作一頓,隻覺臉上一痛,他倏地擡頭去看尚清華。後者眯着眼,手還捏在他臉上。
這不得不讓人想起上次在冰堡尚清華狗膽包天趁魔之危拉漠北君臉的那一次光輝事迹。
漠北君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然而尚清華好像喪失了感知功能一樣,完全不顧氣溫直線下降的漠北君和其濃雲密布的臉色,低下頭來就一手捧着漠北君的臉,時而拉扯一下時而又輕輕摩挲,摸得還頗為專注。
漠北君忍無可忍地抓住尚清華那隻手,兩眼瞪着他。
沒想到平日裡瞪一眼都能使之膽顫的尚清華此時開了挂一樣,令人震驚地英勇了起來。
尚清華空閑的那隻手伸出就往漠北君臉上摸了上去,雙眼微微眯着,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頭越湊越近。
漠北君一時怔住了。
尚清華眯着的眼睛瞳孔時聚時散,神色迷蒙一片,鼻尖輕輕地蹭了蹭漠北君的臉頰,淺淺的呼吸便輕輕地往臉上掃,他眨巴眨巴眼,喃喃說了些什麼,漠北君沒聽清楚。
聽沒聽清他倒是不在意了。
他現在隻想把某人狠狠教訓一頓!
生氣,生氣還不能打,怎麼辦?
漠北君用力一把将尚清華推開,緊接着雙眼跟着了火似的死死地瞪着尚清華。
“砰!”——而後一拳砸了在桌子上。
漠北君急吸了幾口氣,胸口上下起伏,又往桌子上砸了一拳。
好了,桌子君宣告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