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住了夏辭的胳膊了之後,他身上突然有個水晶爆裂開來,巨大的魔力充斥在他的身邊。
“不好!他要逃跑!”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侍衛才剛站起身,烏鴉趕到卻被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給擋住,夏辭被他拎着,看着倒下的露西大腦一片空白,做不到任何抵抗。
就在這時,淩厲的劍光閃爍,有人出現揮劍斬斷了他的手臂,接住了夏辭,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
“特莎!”
沒聽過卻十分耳熟的聲音傳來,夏辭望去,看見一個銀發紅眼的男孩往這邊跑來。
“哥……哥?”
“是的,是哥哥。”埃爾默接過夏辭輕輕拍打夏辭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大人,”救下夏辭的人将劍回鞘,周身環繞起黑色的魔力,“能殺嗎?”
埃爾默看着夏辭身上的掐痕和觸目驚心的傷口,紅色的眸子冷漠地瞥了眼被束縛法陣纏住的罪魁禍首,淡漠地說:“留口氣。”
在看到埃爾默之後,夏辭下意識帶着哭腔喊出口,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情緒全部決堤,她緊緊抓住埃爾默的衣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說:“露西!哥……露西!救、救露西!”
夏辭因為腿傷站不起來。埃爾默半跪在地上方便她靠着自己,擦着她的眼淚溫和地說:“有會魔法的醫師跟哥哥一起回來,露西會沒事的。現在特莎你跟侍從們去處理傷口好嗎?哥哥馬上就會過去陪你。”
侍從們過來簡單地處理了他們的傷口,小心地将他們搬運走,直到此時失血過多的虛弱感才襲來,夏辭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
夏辭是被吵醒的,她覺得如果将三流演員夫婦的聲音錄下來當做鈴聲絕對會報廢很多鬧鐘,這說話方式太欠揍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她房間裡來這麼多人:三流演員——林恩·哈林頓和他的妻子貝蒂·韋爾像兩尊大佛霸占着房間正中的沙發,管家詹姆斯恭敬地站在他們身後,角落裡站着那三個女仆,夏辭沒記過她們的名字,一直是用“高的”、“矮的”、“臉大的”來區分的,還有最後出現救下她的男子筆直地站在床邊,埃爾默側身坐在床邊。
注意到夏辭醒了,正在跟林恩交流着的埃爾默開心地轉過身問道:“特莎,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肚子餓了嗎?”
夏辭搖搖頭,張了張嘴,不過幹燥的喉嚨沒能讓她成功地把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埃爾默倒了杯水遞給夏辭,繼續說道:“露西沒事,不久前就恢複了意識,現在已經睡着休息了,等你腿上的傷好一些我就帶你過去看她,行嗎?”
嗚哇,這小孩怎麼像她心裡的蛔蟲一樣,不過,知道了露西的情況就行了。
夏辭捧着水杯一邊喝一邊打量着埃爾默,之前她在大廳裡看到哈林頓家的畫像時就感歎過他的顔值,現在見到真人隻想說“阿偉麻煩過來一下”。
埃爾默銀色的短發像陽光下的綢緞一樣,柔順光滑還泛着光,如琉璃般澄澈而明亮的紅色瞳孔帶着溫柔的笑意,因為年齡的原因精緻的五官帶着明顯的稚氣,但他本人卻有着與之不符的成熟氣質,這樣的反差更是戳中了萌點。
明明是同一種基因,埃爾默就像擺在商店櫥窗最顯眼地方的精裝人偶,制作精良且價格昂貴;而特蕾莎就像是在荒涼古堡裡不知遺棄了多久的滲人玩偶,半夜還會突然發出怪叫的那種。
“咳咳。”那邊被突然無視了的三流演員彰顯了一下他的存在感。
不得不說,他也不愧是姓哈林頓,那張臉盡管看着歲數挺大的樣子,但那顔值依舊可以稱得上是美貌的老大叔一枚,盡管他實際上才33歲,夏辭覺得能将有着糟糕的氣質和生活習慣的林恩給拯救成這樣,也是難為他們家基因了。
“哦,我親愛的叔叔,您這是生病了嗎?”埃爾默将夏辭手裡的空杯子拿走放好,然後将手覆在夏辭和自己的額頭上感受溫度,“這可真是太糟糕了,趕緊去看看醫生吧,如果因為沒有重視而惡化了可就不好了,萬一傳染到了嬸嬸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埃爾默說話溫和而真摯,似乎确實在衷心地為自己親愛的長輩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但是……夏辭眨巴眼看着眼前面無表情地吐出這段話的人,為什麼感覺這孩子在衷心地祝福他們去死?
而且這個說話的方式讓人分外想笑啊。
“咳——不是,埃爾默啊,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呢。”
“恩?”确認了體溫沒有異常的埃爾默摸摸夏辭的腦袋,幫她把被子壓好,轉頭十分疑惑地看向林恩,“說完了吧,雖然那人是魔族的,但我确實是對他一無所知,而且我也是剛回來,對這裡的情況還沒有叔叔您清楚,而且人也死了什麼都查不到,叔叔您不想追查下去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你不要裝模作樣的!”貝蒂氣勢洶洶地開口,“你還沒有回答為什麼随意處置那個魔族,萬一以後被報複——”
“嬸嬸您估計是過于疲憊了,所以剛剛沒有用腦子聽我說的話。首先,那個人是自殺的,雖然我也挺想讓他留口氣的,對此我感到非常地遺憾,其次,對于襲擊哈林頓侯爵家大小姐的人我怎麼處理,子爵夫人您是否有些太過關心了?”埃爾默滿含笑容地加重了“子爵夫人”的讀音。
“你!你叔叔他是代理侯爵!”貝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張牙舞爪地強調。
“對啊,代理。”埃爾默意味深長地重複關鍵詞。
“噗。”看着埃爾默那不緊不慢地氣得貝蒂氣急敗壞的樣子,夏辭實在有些憋不住,不小心輕聲笑出聲,不過幸好聲音很小并沒有人注意到的樣子,夏辭立馬正襟危坐繼續看戲,之前遇到他們隻能裝鹌鹑,現在真的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