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的母親是魔族,是一個子爵家裡的魔族奴隸。
帝國并不允許買賣奴隸,但是那些貴族暗地裡做了些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他的母親是一位十分美麗的魔族,子爵的妻子對此非常不滿,總是變着花樣來折磨這個無法抵抗的奴隸。在這個魔族懷上了子爵的孩子了之後,子爵夫人更是變本加厲了起來。
子爵呢?奴隸對他而言本來就隻是玩玩而已,根本就無足輕重,自己那位能給他帶來财富和地位的妻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呗。
後來,子爵家裡的一個傭人實在是無法忍受良心的譴責,于是找了個機會将那個可憐的魔族給放走了。
斯科特的母親是一個弱小的魔族,在這個對魔族并不友好的人類國家,根本無法回到魔族的國家,隻能在郊區找了個地方偷偷地生活着。
斯科特從記事起,就開始去村裡各個家裡幹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來換取生活的物資,後來大了點和村裡的孩子一起跟着獵人去森林的邊緣進行采集。
村裡的人有點害怕他的母親,讓他們母子在村外廢棄的房子裡住下,給斯科特提供這樣的幫助已經是極限了。
母親總是哭泣着,不敢出門,有時候她會突然嚎哭起來,用指甲狠狠地抓她自己,哪怕将自己傷害得傷痕累累也不停下。在斯科特的最開始的記憶裡,母親隻是偶爾這樣,漸漸的這樣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那雙紅色的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總是混沌的,裡面所蘊含的情感像枯萎的飄絮藤一樣,繁多而雜亂。不過,每次看向他的時候,她的眼裡的厭惡從來不會消失。
他知道母親是恨他的,她讨厭看到他的臉,讨厭他和她對上視線,讨厭着他的存在。
她有時候會把他推到地上,有時候會撕扯着他的胳膊,有時候會用手掐住他的喉嚨,不過沒關系,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不覺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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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商隊的車隊在路上出了意外,我的妻子與我們失散了,她在森林裡受了傷又迷了路。那時候她本以為她會死在那裡,幸好路過的斯科特幫助了她,他将采集到的食物給了她,還攙扶着她走出了森林,之後就離開了。”
杜威回憶着,慢慢地說道。
“與我們彙合之後,我的妻子始終放心不下他,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過瘦弱,他的衣物太過單薄,他身上的傷痕也讓人分外擔憂。再加上他是我妻子的恩人,所以我們在那附近的村子裡打聽到了那孩子住的地方,然後帶着禮物上門拜訪了。
“當提到斯科特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們的表情都很微妙,欲言又止。我們本猜測那孩子家境太過貧窮,又受到村裡的排擠,所以過得十分辛苦。可沒想到,當我們趕到他家的時候,看到的是另一幅完全沒有想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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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和卡爾帶人趕到時,聽到了房子裡傳來了物品摔落的聲音。他們敲了敲房門,卻沒有人回應,于是便試探着推開了房門。
房子裡的光線并不好,在那片昏暗中,他們看見了一個魔族女性将一個孩子按在地上,掐着那孩子的脖子。一般來說,人因為求生本能會本能地掙紮,而那孩子隻是抓着自己的衣服,并沒有任何反抗。
“喂!你在幹什麼!”
在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沖進去推開了那個魔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傷害這個孩子!?”
他們拿出武器,硬着頭皮沖那邊的魔族擺好架勢,威吓道。而那個魔族卻比想象中的要恐慌,她環抱着自己的胳膊,尖叫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
“麗莎你别進來!卡爾,你帶這孩子出去。”
杜威一邊警惕着對面的魔族,一邊吩咐着。
“她是我的媽媽。”略微咳嗽了會調整好了呼吸,斯科特開口說道。
“什麼?”杜威震驚地望向對面那個處于恐慌中的魔族女性。
“可惡的人類!啊啊啊,可惡的人類啊!”她嘶吼着,手在旁邊的桌子上摸索着,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刀,沖他們吼着,“你過來!離那些人類遠點!”
聞言,卡爾将斯科特拉到了身後,默默地後退着。
“可惡的人類,我要殺了你們!”說着她沖了過來,直直地向斯科特砍去。
她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腳步還有些踉跄,杜威很輕松地将她擋住然後推開,掩護着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