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
沃夫沉默地看了看面前的人,環顧了四周還算開闊的環境,然後掃視了身後的人一眼,最後慢慢地退開了。
等到沃夫停止了後退,特蕾莎看向獵人們說:“我們來好好談談吧。”
“這可真是太令人驚訝了,大小姐您居然有什麼想跟我們好好談談?”
獵人們在短暫的對視之後,有人發言了。
“是啊,沒什麼好談的,無論你們對我抱有着什麼樣的情感,無論是憎恨,恐懼還是那麼些許的愧疚,我都沒有必要去在意。”
特蕾莎語氣淡淡的。
“雖然你們幫助了我,但這個過程我們雙方都不是那麼的愉快,而你們也得到了足夠豐厚的謝禮。按照一個說法,我們這算是兩清了,就是你們沒有什麼欠我的,我也沒什麼欠你們的了。
那件事早就已經結束了。所以你們也不必擔憂着我什麼時候會因為你們當初的發言而去懲處你們。今天我過來隻是單純的有其他事情而已。我還沒有幼稚到專程來報複你們程度。”
“哼,誰知道……”
當那個語氣詞出來,特蕾莎就知道他想說什麼,立馬擡手指了指那邊的沃夫,說:“知道我為什麼讓他走開嗎?因為他并不知道我們那些不愉快的過程啊。稍微轉一轉你的腦子,也該知道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剛剛那個準備杠精發言的人将話咽了下去,而其他人則是低聲議論了起來。
“可、可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就知道了有問題了嗎?”有人忘了控制音量脫口而出,再這片讨論聲中顯得尤為顯眼。
“是啊,要是你們表現得稍微正常一點,要是他本來就沒有懷疑什麼的話,我又何必做這樣多餘的事呢?”特蕾莎十分無奈,她也不想多此一舉的啊。
“你在威脅我們?”
特蕾莎扯了扯嘴角,這是什麼腦回路?
威脅你奶奶個腿!好吧好吧,都說這麼多了,那幹脆都說了吧。
特蕾莎看向他。
“亨特是吧,你說你的妻子被我打死了?她在我們哈林頓家做傭人的時候惹怒了我,然後我把她活活打死了?你有親眼看到嗎?據我所知她好像是在三年前去世的,今年我八歲,三年前,我五歲,”特蕾莎将她小小的手擡起來,翻了翻,“打死你的妻子?”
我要是有那個力氣就好了。
“好吧,就算是傳言誇大了,不是我自己打的,而是找人打的,你覺得我會讓這件事傳出來丢我們哈林頓家的臉嗎?我告訴你,你連你妻子的屍體都不會看到的,她隻會是一個偷了東西逃走了的平民而已。”
看到亨特暴怒的模樣,特蕾莎稍微看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還算安全,說:“怎麼樣?生氣嗎?被人誣陷自己沒有做過的事很生氣吧。”
接着她将視線轉向另一人。
“還有你,都是為了滿足我的欲望,你們的稅收提高了好多?我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三年前吧。我一個有病的‘傻子’,有什麼奢靡的愛好和欲望得加稅才能滿足的?我那個最愛的我哥哥在領地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幹。”
然後她又看向了旁邊的人。
“蒙特是吧,因為稅收加重了,母親因為沒錢治病去世了。我們哈林頓領地裡的稅收一直以來都是各個領地中稅收最輕的,而且那對三……代理侯爵夫婦,雖然沒什麼腦子,但也知道可持續發展,稅收也隻是提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蒙洛城的發展水平是算好的了,你平時少喝點酒少去幾次賭場,完全會有積蓄留下來去給你母親治病。
我在領地呆了多久?八年。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日子過得沒以前好的?原因到底是誰?你們難道不會好好想想嗎?怎麼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我說的時候就什麼都不信了?聽到謠言的時候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吧,免得到時候有哪天被人賣了,自己還幫着人家數錢。”
比利将手枕在腦後,吹了個意味不明的口哨。獵人們沒有再竊竊私語,而是臉色複雜地沉默着。特蕾莎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因為對我而言,你們還算好人,所以才會花力氣給你們解釋,我不是謠言中那樣惡毒又恐怖的人,所以你們也沒必要為自己可能救了一個惡魔而感到擔憂。當然我并不是真正在溫室長大的花朵,也不可能像女神那樣純真無邪,你們也同樣沒必要為自己曾經流露出的惡意而感到愧疚。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今天我隻是雇傭了一位我認為能力優秀的獵人去完成我想做的事而已。我保證我不會因為那件事去對你們做些什麼報複。當然,你們要是以後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做出什麼偏激的行為,我可就不能保證什麼了。”
特蕾莎向遠處的沃夫招了招手,平淡地補充。
“這個才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