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一驚,往後看去。
一個面色慘白的男人穿着一身寬大的素色衣裳站在陰影下,聽見了對面那個蠢女人殷切的話,皺起了眉頭,似要發火。
當他的目光和羂索相遇,他周身的火氣更是憋不住,“就是你這家夥啊......”
随着鬼舞辻無慘的這句話,一群面目猙獰的惡鬼從他身後緩緩出現。
羂索的笑徹底僵住了,他的眼斜睨着那個看起來依舊老實的蠢女人,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真是小看你了啊。”
我看着這一觸即發的鬥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後腦勺,十分謙遜地應答:“哪裡哪裡。”
沒等羂索回嘴,我就倒退數步,為從我身邊走來的鬼讓路--戰鬥要開始了。
*
我對我自己的命十分珍惜,就算見義勇為,也不會舍己為人到要自我犧牲性命的程度。
因此,在一發現羂索的時候,我就立馬在腦内通過直呼鬼舞辻無慘的名字來揺号他。
一接收到鬼舞辻憤怒的聲音,我就立馬表忠心畫餅雙管齊下--“鬼舞辻無慘大人!我發現了那個白發妹妹頭冰系咒術師的蹤迹,他正與他的同伴商議如何害您,現下那個白發妹妹頭冰系咒術師已經先行離開,隻剩下他同伴一人!如果直接抓住了他,一定能嚴刑拷打出他們的計謀,屬下願意為您作為誘餌來引誘他......”
我知道鬼舞辻無慘一定會來。
鬼舞辻無慘已經抱頭鼠竄躲躲藏藏了許久,他雖然忌諱冰系咒術師,但是随着實力的增長,那副小肚雞腸睚眦必報的性格又被激發出來,複仇之心又占據了他的心神。
而且,不得不說,他對詛咒師頗有研究。
我不懂什麼是咒力,也不明白關于咒靈是什麼。畢竟鬼舞辻無慘這個極度自我的家夥隻負責發布命令,不負責員工培訓。這才會使我在那個縫合怪面前手無縛雞之力一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至少,鬼舞辻無慘看起來掌握這對付詛咒師們的方法。我看着某些鬼拿着某種特質的武器,朝着空中猛地一揮,就讓那個縫合怪狩衣男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麼說來武器是關鍵啊。
我又沒有順手的武器,隻是老老實實地摸着魚,不擋着别的鬼的道,又在鬼舞辻無慘看過來的時候假裝很忙地揮舞着拳頭,和空氣鬥智鬥勇--對我來說,他們兩敗俱傷最好。
期間有鬼倒下,縫合怪白色狩衣上也不斷滲出血迹。
隻不過,我望着遠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月亮西垂,夜色開始由濃轉淡,多數的鬼都開始躁動了起來,就連鬼舞辻無慘的攻擊都變得更加狠厲了。
那麼,究竟誰會赢呢?
鬼舞辻無慘看着眼前焦灼的戰況,心下不滿。他收集的咒具并不多,隻能讓幾個還算出挑的鬼持着咒具上前進攻。其他鬼就作為幹擾那個詛咒師的誘餌就行。
不過這樣效率實在太低!
難得找到了這個詛咒師的蹤迹,如果不能活捉他,恐怕之後又要在暗處作怪。
那個冰系詛咒師除了戰力,在智謀方面似乎一般。他一直懷疑還有其他人在背後操控,經過這個下女的報信,他才能鎖定這個家夥。
所以,“你給我過來!”
我聽着鬼舞辻無慘的暴吼,不得不放下摸魚的心,屁颠屁颠地趕過去。還沒在他身前站定,手上就被扔來了一把砍柴刀。
“這是咒具,給我好好拿去砍那個家夥。”鬼舞辻無慘扔完了咒具,看着那個下女訝異地發問。
“無慘大人,不需要再留活口了嗎?”
真是個蠢問題。鬼舞辻無慘冷笑一聲,看着那個被圍攻的詛咒師和逐漸變淡的夜色--一旦這家夥死了,那麼無論是什麼針對他自己的陰謀不就自然會消失了嗎?
我的問題隻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冷笑,我了然,接過了砍柴刀就直接向那個縫合怪砍去,嘴裡順便喊着自編的血鬼術“超級大金剛”。
不得不說,咒具還是有點用處的。雖然看不見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柴刀砍下時切割掉了無形的什麼東西,而那個縫合怪的表情也從遊刃有餘變成了驚恐。
真是奇怪啊,幹壞事的人也會害怕嗎?
我有些不解,但我并不需要思考那麼多,隻需要--揮刀就好。
“超級大金剛!”随着這聲口号,我将砍刀揮下,我的衣服濺上了一片腥熱。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變得亂七八糟的衣服,頗有些為難--又得換套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