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珠世小姐的院子中,随手編着蟲籠。
一個小小蘿蔔頭躲在紫藤樹後面,手裡還捧着一個紫藤花汁染成的淡紫篾球,眼巴巴地看着我手上的東西。
我把最後的繩結打好,往那個小小蘿蔔頭招了招手,“編好了哦”,我将蟲籠在手中搖了搖,非常滿意。
這回做的也很好。
我的眼角餘光打量着那小小蘿蔔頭,見他糾結徘徊,最後實在咬着牙一小步一小步靠近我,小臉糾成一團。
看他這幅樣子,我忍不住吐槽,“不至于吧,我身上還有那種讓你害怕的氣味嗎?”
這個小小蘿蔔頭正是珠世小姐的孩子,作為幼童,他似乎對鬼的氣息比較敏感。
小小蘿蔔頭癟了癟嘴,還極其做作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還有還有,臭臭的。”可是就算這麼說着,他還是往我身邊再走了幾步,然後對着蟲籠露出了星星眼。
“哼,那我做出來的蟲籠也是臭臭的,蔑球也是臭臭的,你都不要算了。”我作勢要搶過那個淡紫蔑球,吓得小小蘿蔔頭要哭了出來,但是這幾天的相處已經讓我明白他多半是假哭。
我直接将蟲籠放進了他的懷裡,果不其然,哭聲立馬止住了。
正午的陽光流瀉在我的手上,僅僅帶來輕微的刺痛,更多的卻是一種溫暖酥麻感。
珠世神醫真是救我小命!
我内心不由得為珠世小姐超高的醫書所折服,雖然珠世小姐總是自謙說是因為我的體質特殊所以才改造地那麼順利,但是我認為這根本脫離不開珠世小姐高超的醫術和她深厚的研究功底。
據珠世小姐所說,她的舅舅,也就是之前的産屋敷宅的醫師,有嘗試過研究使得人能夠強身健體的藥物,期間還與她進行過藥理方面的交流。雖然藥方的效用還沒有得到驗證就率先用在了産屋敷月彥的身上,然後造成了之後的諸多惡果。
對于這樣的藥物功效,比起強身健體,都應該算是脫胎換骨了。作為唯二喝下完整療程的人,我的脫胎換骨方向似乎與鬼辻舞無慘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我們哪個人的體質特殊。
但是,我現在并不能說完全是人。至少我還擁有非凡的恢複能力,對于陽光和一些對鬼的藥物也有一定的負面反應。縱然微弱,但是卻依舊存在。
而且,我并沒有完全脫離鬼舞辻無慘的控制。
最近幾天我的腦袋裡又傳來了鬼舞辻無慘的催促,說是我的上弦同事死了一位,叫我迅速快去找強大的人補上。
一刻也來不及為死去的玉壺同事哀悼,我忍不住開始思考着一個問題--我該如何對抗鬼舞辻無慘。
我對于鬼舞辻無慘的實力隻有大概的估摸,并沒有真正地對上過。縱使是上次涉及讓他與縫合怪正面對上,他也并沒有展現他真正的實力,隻是靠着一些鬼海戰術,自己則是苟在後方。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球,一時有些迷惘。這樣子我并不能确認自己是否完全能打過鬼舞辻無慘。
不過就我失憶時的所作所為,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經過我的不懈努力,我成功拖垮了組織的人才建設。不論是畫餅叫鬼舞辻無慘等着,我一定會給他帶來最強大的人類,還是直接找詛咒師直接來消耗精英鬼,鬼舞辻無慘身邊應該确實沒有什麼可用的鬼了。
很好,優勢在我!
壞消息在于,對于鬼舞辻無慘本鬼,我除了陽光以外還沒找到什麼弱點。
如果能看鬼舞辻無慘的CT圖就好了,這樣至少能直接看出身體有哪些薄弱的地方。不過這也不太可能哈哈哈......
我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妄想,隻是,突然,腦中閃現出了一個小蘿蔔頭的身影,我的面色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嗯,好像身邊剛好還真有這樣的一個人來着。
但是把緣一拉進來是不是不太好,我回想着緣一高超的劍技和開挂的天賦,沉默了一瞬間。
怎麼說呢,總感覺他比我更适合啊。
但是成年人的良心還是喚醒了我,我壓下了欺壓未成年人的心理,努力再在腦中思考一些能夠團結的力量。
如果隻靠我一個人不行了話,至少還得再加點人吧。
我絞盡腦汁,臉色難看地都讓小小蘿蔔頭都擔憂地看了過來,我回望着小小的蘿蔔頭手上的蟲籠,忽然想起來什麼。
蟲籠,貴族,有錢人,咦,菅原家!
話說,咒術屆應該也看不慣兩面宿傩吧,那看不慣兩面宿傩也應該看不慣曾經頂着兩面宿傩名頭的鬼舞辻無慘吧!
我不由得會心一笑,隻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對待鬼舞辻無慘,當然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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