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後,天城快鬥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方才的肉.體愉悅中回過神來。此時他正近乎跪坐的方式坐在遊馬的腿上,他望向那雙總是在笑着的紅色眼睛,這也許是他的錯覺,他在這具少年的身軀裡看見了一個年齡并不匹配的靈魂,九十九遊馬的靈魂與他的軀殼相比要經曆過更長的年月。但很快,天城快鬥就把這種荒誕不經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裡扔了出去。那叢豔麗的紅微阖,隐約閃過奪目的金色。
“别忘了,你剛才已經答應了我一件事。”
快鬥有些疑惑,我答應什麼事情了?
“如果我能拿到最終的冠軍,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快鬥冷笑道:“你先能做到再說吧。”
遊馬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後又吻上了那即将吐出譏諷話語的嘴唇。
“不過你好像對我能先你一步找到陽鬥這件事很生氣,快鬥。”
“啧。”
“你那時候其實可以獨自解決那兩個家夥的——收收你那燦爛過頭且惡心人的笑容,九十九遊馬。”
“那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比起那個,你更想自己把陽鬥救出來吧?那隻是你們兄弟之間獨一無二的牽絆。以及就如同曾經被主人抛棄過一次的家貓變成野貓之後會很難相信其他人——哎呀,别用那種眼神瞪着我嘛,兇惡得都像是能殺一百個人了。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有時候真的覺得快鬥你和貓也沒什麼區别……我閉嘴,我不說話了,所以請别對我亮爪子。”說這話的時候,遊馬已經抱着人走進了浴室。
談及那天在阿克雷德洋館經曆的事情,那是在WDC第一階段的賽程還沒結束時發生的,玉座綁架了陽鬥,目的是為了陽鬥身上的力量。這一切和第一周目時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區别。憑借着當時的記憶,遊馬準确無誤地找到了陽鬥所在的地點。結果不出意料地在先找到陽鬥這件事上踩到了快鬥的雷區。遊馬都習慣了,快鬥向來都是在弟弟的事情上極其容易發癫……變得非常不冷靜。
在遊馬和快鬥一起面對Ⅲ與Ⅳ這兩個對手時,快鬥起手就發動了場地魔法“光子壓力界”。遊馬聽見Astral在意識裡小聲嘀咕着“有些懷念的場景”,他哭笑不得,可别對這種麻煩的場景感到懷念啊。他記得這張場地魔法卡的效果是……場上沒有光子怪獸的玩家每回合要受到固定數值的傷害。不過Ⅲ與Ⅳ當然也是做好了準備來針對操縱着銀河眼的快鬥。沒過幾個回合,快鬥就在阿克雷德兄弟的聯手下陷入了苦戰狀态,連銀河眼光子龍也已經動彈不得。
遊馬盡職盡責地擔當着守護騎士。不過在看到這家夥還是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遊馬隻是輕微地歎了口氣,除了Ⅲ——米歇爾·阿克雷德以外,沒人注意這個微小的動作。快鬥從那時候開始就總是這樣,把一根弦繃得緊緊的,然後到了真的要命的時候,他這根弦斷得也很徹底。自己隻能幫他把這根斷弦接上,遊馬想到。“站起來,快鬥,你不去做的話,又有誰能去救陽鬥?陽鬥還在等着你——”
好了,這下重新啟動了。
之後的發展和第一周目時沒什麼區别。阿克雷德兄弟在快鬥得到的新力量面前也隻有落敗的份。
但在這一次,玉座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是快鬥第一次和這個變了樣貌的男人見面,不過他此時卻沒有過多搭理玉座,他很擔心陽鬥的情況。快鬥繞過帶着面具的少年,徑直上了二樓。
玉座,也就是拜隆·阿克雷德饒有興緻地盯着遊馬,他問:“你為什麼那麼做?”
遊馬收起卡組和決鬥盤,朝他露出了一個充滿天真氣的笑容:“你指哪件事?”
“已經逐漸失去人之心的家夥還會顧忌别人的感受嗎?”
“我可沒那麼混蛋。”
Ⅲ注意到遊馬的目光有幾秒曾經放在他們兄弟身上,然後便很快挪開了。想起上一次見面,Ⅲ開始對這個有些奇怪的少年起了興趣。
父親隻是提出一個問題(Question),但這家夥卻沒有用答案(Answer)來回答,而是用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搪塞過去。
謎語人行為不可取,米歇爾·阿克雷德隻是這樣想着。
——那麼下次就單獨去找遊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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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走出阿克雷德洋館的時候,已是深夜,遊馬聽見了鐘塔傳來的鐘聲,想着也該回去睡覺了。
快鬥抱着昏迷的陽鬥走向心塔的方向,但走了沒幾步,卻停下來問遊馬:“你打算回家嗎。”
遊馬有些疑惑:“當然是回家啊。”
Astral卻在遊馬的意識裡小聲提醒道:
【所以就是那個吧!那種劇情!】
【停一停,Astral你人設崩壞了。我覺得不太合适,這樣我可就越來越像壞人了。】
【不差這點了。】
【好狠的心,Astral。】
“過來在心塔住一晚。”快鬥說。
很好,非常有他的風格,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遊馬想。
所以,在那晚,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滾到床上時,少年知道這應該算是一種帶有交易意味的感謝方式。不過内裡靈魂二十六歲的九十九遊馬也說不好自己這麼形容到底準确不準确。那晚遊馬沒做太多事情,隻是從這次開始,慣于狩獵他人靈魂的No.獵人似乎在放縱自己堕落于欲.望之中。而當下,在浴室裡,快鬥向他索吻,但遊馬隻是給了他一個吻,剩下多餘的事情一點也沒做。
“我雖然無所謂,但你可不是鋼鐵做的,快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