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說。“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我和納修的關系會變成什麼樣？”

“主人和被飼養的貓。”

“就這樣？”

“就這樣了，孩子。你還想要什麼更深刻的變化？他是如此愛着你，即使那愛意出自恐懼。”黑山羊之母那年輕的聲音裡透露出些許蒼老的慈愛。“對貓好點，它隻剩下你了。”

“别這樣稱呼我。”【 】皺了皺眉。“我的年齡說不定要比你大上好幾輪。”

“真的嗎？”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一聲穿過時間的、鴿子般的呢喃。“别這麼着急走，不和我聊點别的嗎？比如你最初為什麼會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吞噬他，我是說，上千主上。”

【 】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對了，你知道小徑分岔的花園嗎？”

“那是什麼？”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篇由人類撰寫的故事。‘我将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幹後世（并非所有後世）。’在所有的虛構小說中，每逢一個人面臨幾個不同的選擇時，總是選擇一種可能，排除其他——博爾赫斯這麼寫道，但你不一樣，你是一個人的不同可能性的疊加，并由此産生了許多不同的‘後世’，許多不同的時間；因為某個時間的你選擇與代碼融合，這讓所有的你都擁有了難以想象的可能性與力量，納修之死使眼前的這個你的自我意志覺醒。而某個時間的你——即最初的你，讓你擁有了吞噬那個人的能力。”

“這就是你們現在會站在我面前的原因，你在害怕自己将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之前那樣又有什麼不好的呢。”他嘴硬。“不會為太多事情感到煩惱。”

“結果連心靈是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在害怕學會愧疚這種情緒，害怕自己不被原諒。”

【 】搖搖頭。

“就這樣了。”他也這麼說道。“再聊下去毫無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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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了。”米紮艾爾估算了一下路程。

“比起那個，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幾個也在？”天城快鬥指着那邊幾個人說道，語氣聽着已經快要到爆發邊緣了。

快鬥停下了敲鍵盤的動作，剛才他正在往電腦裡輸入下一個中轉地點坐标。“有人幫你你不高興？”

“這事跟你們明顯沒什麼關系吧！”

“怎麼沒關系了。畢竟是去米紮艾爾的遺迹。”遊馬說道。

“那神代淩牙又是什麼情況？”

“我跟着來的。”納修臉上沒什麼表情。“遊馬在這。”

“為了避免麻煩，我就默許他們跟上來了。”米紮艾爾最後補充道。

米紮艾爾之前和天城快鬥商量好了動身前往遺迹的時間，保存在皇之鍵内的飛船作為交通工具，做好事先調整之後就可以出發，但顯然天城快鬥沒想到這一趟旅途還會多上幾個人……還有一條狗。Astral在一旁好奇地用手指戳戳黑犬——能夠觸碰到實體。這會兒因為靠得很近，Astral能感覺到，黑犬的存在似乎與他很相似……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Astral探究的目光放在了遊馬身上，他想和遊馬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