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慈一向起的早,看着懷裡毛茸茸的白色靈狐,心情愉悅的很。
整個上神峰,就三個“人”,鐘慈日常來到院子裡喝茶,神識一動,有人來了。
是程司。鐘慈告訴他準備拜師大典,他就興奮的不行,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他一把推開庭院的大木門,看到鐘慈悠閑的很,開門見山直說:“你徒弟呢,快叫出來,讓我看看到底什麼人能入了你的眼。”
不能說在自己房間睡覺,鐘慈随口瞎扯,“在打掃房間。”
程司是個急性子,催促道:“打掃什麼房間啊,掐個訣的事情,趕緊出來讓我這個掌門見見才是正事。”
鐘慈無法回答,轉移話題,“師兄,我托你找的丹藥拿來了嗎。”
程司手伸進袖口,點了一下頭,“固神丹。”他把白色的瓶子遞給鐘慈,疑惑的問道:“你就是那種從來不要東西,難得一開口就是價值連城的。你知道我去妙手峰求了五師妹多久,她才給我的嗎?”
鐘慈抿唇,随後歉意開口:“麻煩師兄了。”
程司不免有點擔心起來,千年間,從小到大,他已經看鐘慈莫名被雷劈六次了。一次比一次多,最開始還是幾下,然後十幾,甚至上次都達到了三十八道。
還好每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要不然鐘慈早死了。
沉默半晌,程司低聲開口,“這次竟然嚴重到,都需要用到固神丹了嗎?”
鐘慈想了想,點了一下頭,沒否認。
院子和主房的距離并不算遠,加上應雪的耳朵十分靈敏,一來二去就醒了,發現已經變成了人形,而且耳朵和尾巴也收起來了。
外面兩人在說話,應雪也不好出去,糾結之時,鐘慈給他傳音。
“拿着掃把,然後來石桌這裡。”
應雪得令,在主房角落裡看到掃把,拿着出了門。
從程司的房門出來,程司一眼就看見了,招呼過來,“來這邊坐。”
湊近鐘慈,“這個就是你的小徒弟?”
鐘慈點頭,給他介紹,“他叫應雪。”
應雪放下掃把,來到石桌前。今天依舊很好,微風拂過應雪的發稍,拘謹道:“師尊好,掌門好。”
“坐吧。”鐘慈清風般的聲音響起。
長得真是風流倜傥,一表人才,鐘慈看長相收的徒弟吧。程司舔嘴唇,剛伸手想為應雪探靈根,就被鐘慈擋住了。
這是碰都不讓别人碰?程司不動聲色的抽回來手,讪讪詢問:“靈根怎麼樣啊。”
鐘慈拂袖,自己的儀态一絲不苟,“比我好。”
這下連程司都震驚了,他們直系師兄弟五個人,靈根都極佳,鐘慈最上乘,上屆掌門曾說過,他的靈根可以稱得上人界的翹楚。
如今,他收的徒弟,靈根比他還要好,程司怎能不驚訝。
他看着應雪,越看越順眼,問鐘慈,“你從哪裡挖到這個寶貝的。”
“撿的。”鐘慈實話實說。
程司以為他不想說,他已經習慣鐘慈這樣了,不愛說話且靠譜,也沒多問,總之他能收到徒弟就是好的。
“拜師大典我已經讓弟子們去準備了,既然主峰那邊也開課了,不如讓他直接和我去上課吧。”
鐘慈反駁,“拜師大典還沒舉行,他現在沒有資格去上課。”
拜師大典,無非就是走個形式,他什麼時候和四師弟一樣,死腦筋不知道轉彎了。程司恨鐵不成鋼。
“這件事情好說,先上課才是重點,課程要是落下,可是不好補,你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這道理你還不懂嗎?”
應雪靜靜的聽着兩人說話,一動不動裝空氣,心裡暗喜,要去上課。
上陽宗無論内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上午統一要到上陽峰去上課,兩節課上完,才能回自己的峰,外門弟子被長老帶着修煉,而内門弟子則峰主管。
規矩就是規矩,鐘慈沒辦法,隻能默默點頭,他本以為和程司說一聲,就能讓自己全權管教徒弟,沒想到一向不守規矩的程司,這次竟然拒絕了。
鐘慈起身,叫走應雪,對着程司說:“上課前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師兄稍等。”
程司輕松的給自己倒茶,點頭。
鐘慈帶他來到角落,順手開了一個小結界,防止被聽到。伸手拿出程司給他的白色瓶子,倒出來是一粒金色的丹藥
“把他吃了。”
應雪接過,他不認識這是什麼,可也知道鐘慈不會害他,張口吞了金色丹藥。
頃刻間,應雪感覺身體裡的靈力在灼燒,從内裡到臉頰,都泛起了紅,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嚎叫着,呼之欲出。
應雪喘着粗氣,很難受,那股躁動的靈力直沖識海,強制的沖入。
鐘慈看着他渾身顫抖,站不住的往下滑,擡手扶住他,為他注入靈力,舒緩了他那股躁動靈力。
很快,躁動靈力平息下來,像雨水落入泥地一般,歸于平靜,然後融為一體,蕩然無存。
“謝謝師尊。”應雪從他懷裡抽出,虛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暈倒。
鐘慈教他,“放松,然後調息。”
應雪照作,層層虛汗冒出,再次睜眼時,恢複了原有的樣子,抹掉額頭上的汗,對他淡然一笑。
“去吧,該上課了。”鐘慈看着程司的方向,對着應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