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的院子,左巧緊握着拳頭,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最後說一遍,帶着你的雞離開這裡。”
鴿子聽到這話直接暴躁,掙脫葉宛的手咯咯的叫。
葉宛也被氣笑了:“小妹妹,我也最後說一遍,你給我讓開。”
鴿子的進攻性不弱,兩個弟子被追着跑,被逼急甚至使用仙法回擊,奈何鴿子像是成了精,輕松避開。
應雪出門見到的場面就是如此,他站到葉宛身側,還沒搞明白情況,左巧就已經徹底冷下眸光,“上陽宗都是這麼一群沒有教養的東西,我們家大師姐醒了要你們好看!”
“欸喲喲。”葉宛道:“真是怕了呢。”
葉宛的不屑表現在明面上,左巧被氣的不行。
房門推開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道清冷溫婉的聲音從應雪後面出現。
“小巧兒,道歉。”
應雪回頭側開身,葉宛和左巧看清了來人。
穿着不是清月宗的服飾,而是紅衣似火,面頰棱角分明,勾人的緊卻也危險的厲害。
那人越過葉宛定到左巧身側,身闆挺直與葉宛身高相近,略矮,“兩位公子抱歉,我師妹年齡小,還望海涵。”
葉宛不着痕迹的吞咽口水,他看的女修不少,這眼前這個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應雪見他沒出息的樣子,有些無奈,替他說:“年齡小不是借口,你師妹說的有辱我宗門的話,理應認真道歉。”
“自然。”女修回頭,嚴厲幾分:“左巧,向上陽宗道歉。”
資質好年紀輕,在宗門都是備受寵愛,讓左巧道歉,自然不願,她眉梢緊鎖,指着葉宛的鼻子,趾高氣昂:“憑什麼我道歉,我有什麼說錯的!”
女修問:“到底什麼情況?”
“就是他,拎着個鴿子就進來了,我好聲好氣的叫他小聲點,他還不願意。”左巧越說越委屈,抓着女修的衣袖撒嬌,“我這也是怕他們打擾師姐休息啊。”
葉宛從來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全然睜眼瞎說,忍不住嗤了一聲,“小妹妹,飯亂吃話不能亂說吧了。”
女修知道自家師妹是什麼性格,面不改色:“我代她向上陽宗道歉……”左巧拉住她,想打斷卻沒成功,女修接着說:“至于其他就算了,可以嗎。”
雖然是問句,但卻不可置疑。
這場不太愉快的小事并沒有耽誤多長時間,葉宛本就不是愛計較的人,見到了女修如此的姿色更是沒什麼脾氣。
女修被迫起床,更是困的不行,解決完事情帶人就走,忽然後面傳來綿延的聲音:“敢問這位修者姓甚名誰。”
“元容桑。”她随口回答。
接着,房門緊閉。
果然如此,應雪心下了然,再回頭看葉宛眼睛呆愣愣的盯着門,重重的咳嗽:“别看了,眼珠掉出來了。”
應雪帶人回了廂房,院子裡沉與寂靜,等葉宛落了座他才想起手裡緊抓的鴿子,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沖天榜的吃食都是人間送上來的,全都是上陽宗吃不上的東西,葉宛今閑來無事就找到了膳房。
葉宛歎氣,回憶起糟心的事:“本想找口吃的,結果剛路過圈鴿子的籠子。”葉宛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就看了一眼,哪成想這鴿子跟成了精一樣,一下竄出籠子,本着我就來了。”
應雪看着在桌子上酣睡的鴿子。
葉宛繪聲繪色:“我一下就用真氣想給他振走,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那鴿子竟然躲開了!”
本該入口的禽,躲開了金丹修士的進攻,這個概念不亞于現在的鐘慈被剛入門的弟子勾勾手指輕松打敗求饒。
葉宛繼續道:“更過分的是我接連好幾次的進攻,都被它輕松躲開,還在我頭頂拉了個粑粑。”
應雪眼神向上掃,即使被重新梳好,細微看也能看到絲絲淩亂,即使聞不到味道,應雪也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
見狀,葉宛備受傷害,看向鴿子的目光更為兇狠。
“人間沒有靈力,這鴿子開靈智不容易,知道自己要被吃,難免如此,你……”應雪頓了一下:“見諒一下。”
葉宛甩甩袖子:“看了一眼就炸,什麼破脾氣,我看還不如吃了,說不定還能漲漲靈力。”
瞧着雪白的鴿子,應雪莫名想到自己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白花花暈着被撿走的,修行不易,怪可憐的。
應雪起身,順帶抓起葉宛:“沒有二兩肉,我帶你去抓最肥的。”
葉宛也隻是順嘴說罷了,并沒有真要吃的意思,又因不願和鴿子共處一室一般,先一步跨出門。
關門之際,鴿子卧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應雪沒有猶豫,在整間廂房上了結界。
昏迷的鴿子被應雪提着放到廚子的面前,那人是個看着年歲不小的凡人,應雪估摸不出年紀,總歸比自己年歲小罷了。
“辛苦。”
胡子花白的廚子,頭也不擡接過,接道:“不辛苦,命苦。”
畢竟是做給自己和葉宛吃的,應雪想了想,主動道:“我來打下手,哪裡我能做。”
廚子眼見應雪摟起袖子,這才擡起頭,連忙婉拒:“哎喲,哪能讓仙者忙這些雜事,我來就行。”
第一次被這樣叫,應雪有點不自在,笑着解釋:“哪裡稱得上仙者,我就是一個小修士罷了。”
菜刀切在案闆上的菜上,刀法很好,應雪瞧着不比刷劍慢多少,簡直揮刀不見影啊。
廚子一心二用,道:“仙者謙虛,鐘慈仙尊唯一弟子,更是内門弟子,合該喚一聲仙者。”
聞言,應雪收斂起笑容,“你怎麼知道的。”
“仙者衣着不是宗門服飾,要麼是散修要麼是内門弟子。”廚子道:“再看仙者腰間佩劍。”
應雪按住腰間的九尾飾品。
“劍身柔軟纖細,卻不難看出鋒利,天下配軟劍的修士少有,能做出如此的軟劍更是絕無僅有,而且仙者這柄劍與鐘慈仙尊的佩劍味道相同。”
這人知曉的如此之多,真的隻是個凡人廚子?應雪心下起疑,“鐘慈仙尊的配劍什麼味道。”
“獨屬于他的潮濕與寒霜味。”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應雪感覺授信的九尾都比剛剛要涼上好幾分,但廚子隻是穩穩的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