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漆黑幽靜的宮殿,眨眼間蕩然無存,鐘慈淡定撫着狐毛,身後是剛入陣法的左巧,這裡果然不一樣。
她的猜測是正确的。
一整片空地沒有阻礙,江楚之離着不遠,一眼就見到東張西望的左巧。
江楚之大步流星走過來,“你怎麼在這,剛才一眨眼你人就沒了。”他堂堂上古神獸之一,連個小孩都沒護住,說出去多沒面子。
左巧眉頭隆起,思索道:“我們認識?”
“你也失憶了?”江楚之脫口而出,“我們剛才還在一起的。”
什麼失憶,還有誰失憶了?亂碼七糟的,真是什麼人都想着來裝熟。
“我是左巧,來找我家大師姐的。”左巧昂頭。
前後對比下,截然不同的性格尤為明顯,江楚之不語。
空氣冷凝,左巧感受到了江楚之的防備,而兩人前方隻有一個背影,靜靜的站着也不理會身後。
良久,大雨傾盆,黑白道世界染了紅,暗紫的雷電交加,狂風也席卷着塵土。
葉宛趕到之時着實被吓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陣眼……
“江楚之,左巧!你們怎麼在一起?”他問。
“巧合。”江楚之說着,湊近他低聲道:“剛才也有個左巧但轉眼就沒了,就剛才這個又出來了。”
葉宛瞳孔微張,瞟了眼左巧,被後者回瞪了一眼。
“沒事,這個應該是真的。”葉宛道。
江楚之咳嗽一聲,注意到葉宛身後還有個男人,主動道:“這位是?”
元容桑的女身是靠着靈丹支撐,他的包袱又都在上面,也沒有随身帶着,現在隻能用着真身。
身邊還有左巧在,葉宛既然答應隐瞞,自然不會說出去,他求助的看着元容桑。
“石伽命,散修一個。”元容桑道。
江楚之點頭。“好名字。”葉宛則無語,一下就品出這名字其中的含義。
是假名……
這裡隻有幾人,她還有重事在身,也不便停留,左巧本想直接走,又想到葉宛,怎麼說也算半個熟人,還是湊近打招呼:“要事在身,走了。”
元容桑推了葉宛一下。
“等等。”葉宛叫住她,“你是要去找你師姐吧,我先前碰到她和我反方向而行,你要過去少說也要禦劍四五日,況且這裡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喪命于此,莫不如和我們同行,這裡就是陣眼,解決掉陣法,你師姐自然也沒事。”
她金丹,師姐元嬰,左巧思考道:“可以。”
鐘慈手上摸毛的動作停下,站在那裡不怒而威,清冷的嗓音喊道:“出來。”
風韻掐指,出現在鐘慈面前,她鼓着掌,“不愧是鐘慈仙尊啊,什麼都瞞不過你。”
鐘慈不做聲的膩了風韻一眼,是他輕敵了,從踏入那漆黑的宮殿就中了計,那裡也根本不是所謂的陣眼,隻是一個障眼法,手裡的靈狐轉眼間就被換走,鐘慈想要掐死這靈狐的心都有,為了引出背後之人,隻能一忍再忍。
距離有一段的葉宛看着前面突然的對話,才注意到一直以來這裡還有個人,“前面那個是誰啊,還有那個女的從哪裡蹦出來的?”
江楚之脫口就想說出鐘慈大名,轉而一想,他自己是靠熟悉鐘慈的靈力氣息認出來的,其他人可認不出來,“他叫……他叫……額,恰巧碰見的,不知道叫什麼。”
“那個女的叫風韻,鬼少主的副手,這裡和她脫不了關系。”元容桑道。
左巧抱着臂,“那把她抓過來讓她把這個破陣法解決就好了。”她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眼神,很是不解,她的話沒問題啊。
還是元容桑給她解釋,“她既然能這麼輕松出現在這裡,就定然有後手,抓她不是好辦法。”
江楚之摩挲着下巴,“但可一試。”隻要混沌不在的話。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過去,江楚之剛擡腳要過去就被一堵無形的牆擋在外面,他憤憤捶打幾下,有些想罵鐘慈。
“肯定是風韻幹的,看我給他打碎。”葉宛說着正欲動手,轉而一想對元容桑道:“還是你來吧。”
江楚之看着元容桑被彈開數步,“石兄啊,還是放棄吧,修為沒有大乘是破不開的。”
“這副手修為都這麼高,那鬼少主還得了?”葉宛歎氣,“就算破不開也要盡力而為,否則裡面這位仁兄……”
江楚之:“我說你不用悲觀,你這位仁兄修為可不低,誰輸誰赢不好說。”
他一點都不擔心,鐘慈要是都赢不了,人界都沒必要存在了,隻是可惜人界要是沒了,他還得回妖界,鬼界鋪天蓋地的濁氣,真是沒法呆。
風韻看見前面四人闆正的站在一排,笑吟吟問:“喲,你後面還有人給你加油助威呢。”
鐘慈掐着懷中狐狸的脖子,稍用力氣就化成了黑煙,“靈狐,給我。”
風韻:“你自己掐死了,我去哪裡給你找。”
“你真以為一個真氣化形能騙過我?”鐘慈單手掐住空氣,風韻就整個人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樣被捏起來,“我隻給你一個機會。”
風韻掙紮卻沒掙開,鐘慈隻是神魂借體,修為怎麼還是會這麼強,看這樣子沒留任何情面,是真的要弄死。
她艱難開口:“一隻靈獸而已仙尊何必動怒,已故又怎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