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随着陣法的消失,恢複了應有的平靜,重傷的弟子被療的能走動就全部上了岸。
瑤池仙境和河底不一樣,上面遍地死屍,沖天台和房屋全部倒塌,程司看着一陣頭疼。
最重要的是沖天榜被徹底摧毀,上面的單眼不翼而飛,修複起來要與妖界商量,麻煩的很。
“要不這次你去和妖界說?”程司對着應若閑道。
應若閑直接了當的拒絕,“不去。”
程司心如死灰。
天知道鳳凰那個家夥有多煩人,當年忙沖天榜一事,他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程司還沒辦法說什麼,為了兩界的和諧隻能打着哈哈。
……事多。
那段時間程司根本不想回憶,他心累的歎氣,呂茗小心避着腳下過來,道:“這裡情況有些麻煩,處理起來可能要些時日。”
程司颔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瑤池仙境損害太嚴重,要是沒有混沌,修士的怨氣和濁氣未來十幾年都沒辦法。”
程司問:“死了多少人?”
“五百餘人。”呂茗如實說,片刻又補充道:“清月宗……七百餘人,散修無數。”
程司一陣扶額,他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鐘慈神魂剛回體内不穩定,妖界那邊也等着他去處理。
“你行事向來穩重,留你在這裡處理這些我最為放心。”程司倒也不是随便把事情交付出去,呂茗資質雖不是最上乘,其他卻都是一頂一的好。
顧淺辛的辦事能力就很強,卻不屑與人相交,他的這個徒弟倒是揚長避短。
程司很是欣賞,大部分山下的任務都給了呂茗,剩下的才會讓自己弟子處理。
呂茗領命不拖沓,轉身忙着做事。
離開瑤池仙境之際,元容桑一手握木盒,一手攥同心結。
忽的,裡面飄出一絲靈力被元容桑捕捉。
元昃: “桑兒,為父從往為了威嚴,從未說過,其實我一直以你為最大的驕傲。”
郭清柔:“那位姑娘是好人,在我剛到這時就點醒了我的神志,巫族以前娘不知,但這之後鬼界先後滅了不少在人界的妖界族群,他們一統三界指日可待,如今瑤池仙境盡毀,沒了這東西想必鬼界會更嚣張,妖界即将成為他們的掌中之物,到那時無人能救我們的人族——
孩子,去到妖界吧,即使大元沒了,但這凡間終是我們的家。”
——
妖界少主一場遲來的繼位儀式轟動三界,期間了人界和鬼界陸續過來,還剩兩日妖界大門緊閉,都在等着看這藏匿了千年的少主究竟是什麼樣的妖。
應雪從瑤池仙境回來就一直閑,儀式簡單根本沒什麼流程,主要就是讓三界皆知而已。
許頂找到應雪時候,他還在喝酒,許頂對坐,搶過杯一飲而盡,“這酒不錯啊。”
他拎起壇子準備再倒上一碗,感受到重量,道:“都見底了,是你一個人喝的?”
“嗯。”應雪輕聲道。
許頂伸出五指在他臉前晃了晃,見人根本沒搭理,有些出奇道:“酒量見長啊,到現在還沒醉。”
應雪道:“最近無事,發現品酒也是一樣樂趣,練着練着就這樣了。”
“好興緻。”許頂認真誇贊着。
瑤池仙境的事,應惟也忙的抽不出來身,妖界的大小事情全在許頂手上,應雪不信他會閑的找自己來說話,直言道:“你這個時辰來做什麼?繼位的事有問題?”
許頂搖頭,“沒有,你想多了,就是來給你送衣服,應惟說讓你自己随便挑挑。”
許頂是孤身進的他房間,哪裡有什麼衣服,應雪有些迷惑。
喝酒的應雪表情藏不住事,許頂補充道:“放院子裡了,等下你把喜歡的留下,不喜歡的我直接拿走。”
“……哦。”
枯枝折斷落下,枯葉把它蓋住,一出門,應雪才感覺到天有些冷了。
妖界二十五年一季,應雪到底是靈狐一族,喜冷怕熱,以前每到冬天心情都會比較舒暢,一百多年前沒趕上看第一場雪,今年倒是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應雪的院落不小,比整個上神峰的住處要大許多,即便是這樣,方正的樟木箱,戗金填漆浮雕龍鳳,做工精緻,一排一摞堆在一起,顯得尤為狹小。
一,二……應雪大緻點了一下,二十多個。
應雪随意打開最近的一箱,裡面滿是配飾,美玉就有三十多塊。
第二箱是外衫,多以玄色等為主,應雪今日穿的是青色,他以前是愛穿深色的,顯得沉穩。
剛失憶的那段時間破爛衣衫穿了好幾日,後來到了上陽宗第一件衣服是鐘慈給他幻化的,鐘慈一走他隻能挺着那麼一身等他回來。
幻化衣服應雪穿不舒服,總是有光着的感覺,不過沒多久鐘慈就陸續在他的房間裡添置衣物了,顔色都是淺色,久而久之他也習慣穿了。
不染凡塵的仙家感覺,應雪感覺還不錯。
如今再見玄衣,應雪有些興緻缺缺,随便點了兩件黑金的。
“你就拿這麼一套?”許頂道。
應雪:“前幾日去蠶族買了不少。”
許頂無所謂這些,隻是早知道這樣就讓他自己去挑衣服了,還要再送走。
送走許頂還沒來得及回屋,小翠疾步如飛奔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