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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代巴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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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莫(Palermo)——西西裡島第一大城,也是個地形險要的天然良港,歌德來此時曾稱贊巴勒莫是“世界上最優美的海岬”。

然而,在看似繁榮美麗、燈火輝煌的背後,巴勒莫早已變得黑暗、腐敗,看似平穩的王朝統治已經千瘡百孔,橫行的軍隊作威作福,壓榨着為生活提心吊膽的貧苦窮人,而對肆意妄為的黑手黨視而不見,這裡,有着駭人聽聞的殘忍與醜惡,這個城市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犯罪溫床。

此刻,在城市邊緣的深處,一間看似偏僻卻意外吸引客流的酒館裡,綱吉穿着酒保的衣服熟練的為各桌客人送上需要的酒水,奉承又有些讨好的笑容時刻挂在她的臉上。

轉眼間,綱吉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了足月的時間,在離開初代家族以後,她果斷來到巴勒莫進行情報的收集,在以酒館為臨時掩護的情況下,暗地裡經常外出探查科布拉的勢力範圍。

大體上的科布拉,和初代給綱吉描述的差不多,強勁的實力與龐大的背景讓科布拉在西西裡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與軍隊、貴族頻繁的利益往來讓它更加肆無忌憚,如今的科布拉,幾乎可以說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而關于初代家族的事,綱吉不得不好好反思一下當時過分緊張和莽撞的自己,其實如果當時冷靜下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初代他們其實一直在套綱吉的話而已,歸根結底隻是想确認她是不是科布拉的間諜。

至于科布拉與彭格列的同盟關系,倒确實是真實存在的。但事實卻是,科布拉借着同盟之名,大大限制了彭格列的發展空間,不讓其擴大自身實力,将彭格列家族的勢力範圍禁锢在那個他們一直要保護的鎮上,并且以庇護為由會給彭格列家族安排很多任務;說白了,彭格列的現狀就仿佛一塊砧闆的肉任由科布拉宰割。

如果不是綱吉恰巧撞見了初代他們那次的任務,她可能也會這麼想。

初代他們那次屠殺的撒蒙卡家族,正是科布拉的爪牙之一,利用占據交通要塞的便利位置,可以監控到附近諸多家族勢力包括彭格列的動作去向,甚至相互之間的交際往來;而撒蒙卡的消失,就如同拿掉了掐在彭格列咽喉處的利爪一般,讓初代家族可以放松的喘口氣。

當然,那次任務絕對不能讓科布拉察覺到是彭格列動的手,哪怕栽贓給其他的家族,彭格列現在真正的實力是什麼樣,綱吉還不清楚,但若想徹底擺脫了科布拉的控制,還為時尚早,現在的彭格列,還不足以和科布拉抗衡。

不過那麼重要的任務,對于突然莫名其妙出現在現場的綱吉,初代居然沒有直接将她原地解決,反而就那麼放跑了她,真不知道應該說Giotto先生是有遠見還是心大;若是真的暴露了,隻怕整個彭格列家族都在劫難逃,所幸後來其他人關于真相的各種推測都完全沒有與彭格列沾邊,并且據說當時彭格列家族還在熱情的招待貴客,沒有作案時間。

“小哥兒!再來一桶!”

綱吉爽快的應着聲,抱着小啤酒桶送上桌。

酒館無疑是收集情報的絕佳場所,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隻要幾杯下肚,就能将知道的不知道的全吹出來,綱吉也會在客人喝的酩酊大醉時趁機套話,除了能知道哪裡有上等的大保健,偶爾也能探聽到關于科布拉的消息。

就在綱吉往回走的時候,身後桌上的酒杯被推離了桌面,徑直下落,電光火石之間,綱吉迅速回身一個彎腰,在酒杯落地之前穩穩接住,笑着将酒杯擺回桌面。

“真是抱歉啊,上了點年紀手腳也不太靈活了。”頭發略顯花白的男人笑着對綱吉緻歉。

“哪裡的話,您沒事就好。”

綱吉禮貌的回話,假裝不知道是那個男人故意碰掉杯子,繼續回吧台取酒。

就像那位老先生在試探她一樣,綱吉其實也觀察老先生很久了。

老先生算是酒館的常客,約摸着有五十來歲,中等身材,總是穿着一身整潔的深色西裝,端正的臉上被歲月刻上了幾條深深的皺紋,略顯灰白的頭發整齊的向後背着,有神的灰眼睛透着慈祥又莊嚴的目光,讓綱吉不由得聯想到敬愛的九代目爺爺。

和其他盡情娛樂高談闊論的人不同,這位老先生帶着他的人一直規規矩矩的在交談喝酒,除了一個相對活躍的綁着馬尾的黑發姑娘外,氣氛一直比較平和,這場景在亂糟糟的酒館内别具一格,綱吉不得不留心觀察。

就在綱吉給老先生桌上送酒之際,老先生直奔主題:

“要不要跟我做事?”

“先生您在說什麼?”綱吉擡頭看向他,無害的笑着,準備裝傻充愣。

“我的眼光不會錯。”老先生看綱吉打算拒絕,繼續 說道:“觀察你也有些時日了,你是個聰明人,不應該屬于這個狹小的酒館。”

綱吉流利的開啟酒瓶,給老先生倒酒:

“感謝您的厚愛,但是果然我還是想繼續待在這裡。”

綱吉欠身行了個禮,離開酒桌,老先生卻笑了。

“父親,他實在太失禮了,居然敢拒絕您,您真的覺得他可以嗎?”同桌的姑娘憤憤不平。

“裡奧也是這麼想的嗎?”老先生問着同桌的一個栗發少年。

“他很強。”裡奧思考片刻,認真的答道。

他看着綱吉的身影,似乎有些理解老先生想招納綱吉的理由。

忙碌了半天的綱吉可算撐到了換班的時候,和交班的小夥子打了個招呼後,換了身常服準備離開。

然而,綱吉卻突然發現,老先生的那桌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她有些奇怪,便向吧台的老闆打聽。

“剛才在你上樓送酒的時候,突然有人很急的進來找他們,然後他們一個個臉色特别難看,匆忙結賬就離開了,嘿,都沒要找零的錢。”老闆笑的很開心,眉飛色舞的跟綱吉描述着,在綱吉走之前,還不忘誇了綱吉幾句。

綱吉走在街道上,思考着老先生的事情。

他們看起來應該有些本事,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們匆忙離開呢?

沒有頭緒的綱吉決定不再為難自己,轉而思考晚餐要吃點什麼好,就在她糾結吃米還是吃面的時候,遠處傳來的陣陣槍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綱吉變得警惕,擡起頭辨别着聲音的方向,聲音聽起來不算弱,應該離得不遠,然而從數量上判斷,應該是兩股勢力的火拼。

莫非是,老先生?!

綱吉急忙取出手套帶好,橙色的大空火焰從額間燃起,強大的炎壓從藍白相間的X手套中噴湧而出,飛向聲源。

此時,在槍聲來源的大街上,四周行人早已驚恐的逃離,一隊穿着軍裝的人躲在掩體後堵着一棟早已被打的支離破碎的小樓不停的射擊,樓内,正是剛才酒館内老先生一桌人。

此時情況并不太好,老先生身中數槍血流不止,他的女兒哭泣着用衣裙撕下的布條替他止血,裡奧和其他兩個男人盡力壓制着外面的火力,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傷痕。

“漢娜,其他人……都撤走了嗎。”老先生虛弱的問着她的女兒。

“都撤走了父親,您不要說話了。”漢娜強忍着淚水答道。

裡奧瞄了一眼外面的敵人,看着身負重傷的老先生,心裡清楚不能在這樣拖下去,和另兩個人商量以後,裡奧決定在下一波火力之後,迅速從樓房側門逃走。

漢娜架着老先生來到側門,她透過窗子看向外邊,确認看不到敵人後叫來其他三人,準備迅速逃離。

然而就在他們沖出去的一刹那才發現,對面早已站了一排舉槍的士兵,領頭的隊長得意的笑着,為自己利用死角而隐藏了蹤迹的方法沾沾自喜,他看着對面驚恐萬分的五人,冷哼一聲下令開槍。

子彈随着巨大的響聲離開槍膛,就在他們絕望的等待死亡的來臨時,一陣強勁的火焰如流星一般落到了他們面前,掀起一片煙塵。

當他們從令人窒息的絕望中回過神來時,面前那個猶如神明一般燃燒着火焰的身影擋在了他們的前方。

漢娜幾乎驚叫,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出來。

“你們沒事吧。”綱吉問候着身後的人,清冷的聲音意外的讓人安心。

老先生激動的笑了出來反而扯動了傷口,一口血從嘴裡冒出。

綱吉瞥了一眼傷勢嚴重的老先生,緊皺着眉頭。

“快走。”

裡奧反應過來,背上老先生和其他人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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