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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成長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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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不記得她是怎麼回到本部的,她四肢發抖,血液凝滞,源自心底的恐懼讓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不停地重複着那殺人犯死在眼前的景象……

“你滿意了嗎,Reborn?”包紮完傷口的綱吉,眼底一片黑暗,她站在Reborn的面前,聲音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你的目的達到了,這回我也和你一樣,成為身上沾滿鮮血的殺人兇手了。”

Reborn什麼都沒說,看着綱吉走過自己,進了卧室。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刺痛了他的心髒,這個向來鐵石心腸的人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質疑:他這麼做,真的對嗎?

他站在綱吉的卧室門口,聽着裡邊的聲音,沒有一絲響動,也沒有一聲哭泣。Reborn擔心他的學生,他想知道綱吉在裡邊怎麼樣了,或許他可以像以往那樣一邊罵着一邊錘着綱吉的頭,但是他不敢,他甚至不敢走進這個屋子,不敢再看綱吉的表情,作為一個從來沒失敗過的世界第一殺手,這次,他慫了。

身後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Reborn轉過身,看向拐角處,滿臉傷痕的獄寺隼人慢慢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Reborn先生……十代目已經回來了嗎?”

獄寺低着頭,聲音很微弱,情緒也十分低迷,碧色的雙眼難過的仿佛快要哭出來。Reborn知道,獄寺的的考官夏馬爾,是獄寺從小崇拜的偶像兼老師,但這并不意味着夏馬爾那家夥也會比他手軟到哪裡去,相反正是因為他了解獄寺,所以更會毫不留情的直擊獄寺的軟肋,這孩子也一定經曆了一場很痛苦的試煉吧。

“嗯,回來了,阿綱叫你進去。”Reborn一本正經地扯着謊。

“十代目叫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磨磨唧唧的煩死了,趕快進去!”

Reborn不容辯駁的将獄寺推進了綱吉的卧室,自己悄悄地站在門口,過了一會,他聽到綱吉放聲大哭,那痛心的哭聲揪住了Reborn的心,然而也讓他稍稍松了口氣,至少,把情緒宣洩出來,會好一點。

他再次望了望房門,裡面的哭聲漸漸變弱,Reborn擡手的壓了壓帽檐,轉身離開。

綱吉緩緩睜開眼,天空已經開始稀稀疏疏的下起了小雨,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一般微微勾起嘴角。

“已經醒了麼,那就打起精神來吧,目标已經進到飯店裡了。”不知何時已經整裝待發的G站在巷口,觀察着外邊的情況。

“好。”綱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一會沖進去要速戰速決,不能傷及無辜,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你殺過人嗎?”

“殺過。”

G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綱吉,繼續說道:“那就好,别到時候吓傻了拖我們的後腿。”

在G的指揮下,一行人潛上飯店三樓,用箭矢無聲的解決了門口的幾個看守後,他們沖進一個宴廳,對兩夥正在交易的人進行了單方面的虐殺,綱吉也熟練的将一顆顆子彈送入敵人的心髒,不一會,房間裡便安靜了下來。

然而在環視一圈後,G突然察覺到屋内竟沒有主要目标人物的蹤影,此時外邊也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G探出窗戶向外看,發現目标人物不知什麼時候溜了出去,正駕着馬車飛快的逃離。

他連忙跳出窗戶,落到了隔壁建築的房頂上,拉開弓企圖射穿那輛馬車,可不巧的是,此時箭筒裡邊一根箭也沒有了,而這個距離,手槍也不能傷其分毫。

“可惡!”G憤憤的盯着逐漸遠離的馬車,低聲咒罵着。

“G先生為什麼不用弓箭呢?”跟着跳下來的綱吉疑惑的問道。

“你個臭小鬼看不到沒箭了嗎?!”

“沒箭了不是還有火焰的嗎?”

“就算有火焰也沒有箭矢可以附着啊,你是白癡嗎?”G皺着眉頭,煩躁的看着綱吉。

“G先生莫非不會用火焰作箭矢?”綱吉眨了眨眼。

“哈?你在說什麼?”

“稍等一下,G先生你把弓拿好。”

G望了望已經跑出很遠的馬車,将信将疑的把弓豎在身前,擺出拉弓的姿勢。緊接着,他看到綱吉從一個罐子中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吞下,随即綱吉的雙手中湧出來赤紅色的岚之火焰。

“雖然我隻看過别人這麼做,但如果是G先生的話一定可以掌握的。”綱吉将雙手放在弓上,心中回想着獄寺使用這把弓箭時的樣子,慢慢的,她手上的岚之火焰逐漸形成了箭矢的形狀搭在弓上,并随着綱吉不斷的注入,岚之箭矢逐漸變成一個超大的箭矢,連帶着弓身上也燃起了赤紅色的火焰。

“真的假的,這東西還能這麼用!”G驚喜的看着手中巨大的岚之箭矢,待綱吉退到一旁後,他集中精神,瞄準遠處飛馳的馬車,松開了弓弦,那赤紅色的箭矢卷起一陣狂暴的疾風穿梭在雨中,直直貫穿了遠處的馬車并将其炸的粉碎。

“太厲害了這東西,小鬼真有你的。”G兩眼放光,咧開嘴角,激動的用力拍着綱吉的後背,拍的綱吉差點沒站穩。

“隻是碰巧我的夥伴會用這個而已。”綱吉看着如此開心的G,又繼續說道:“我才發現,G先生平時看起來很兇是因為一直皺着眉頭的緣故,其實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随和的。”

“是這樣麼?”G并沒太在意這個問題,他還沉浸在新招式的喜悅之中,兩人并肩而立,再次看向遠處燃燒的馬車,确定車上沒有人逃脫之後,綱吉突然問道:

“Giotto先生他,殺過人嗎?”

G愣了一下,低頭看向綱吉,那清澈的棕眸中似乎透着一絲悲傷,他收起笑容,認真答道:“當然。”

“說的也是。”綱吉笑了,“不然怎麼保護彭格列呢。”

“如果有選擇,那并非他的本意,隻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實在太多,要怪,就怪這個殘酷的世界。” G擡起頭,凝視着遠方,再次開口道:

“Giotto他經曆的,失去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為了守護現在僅有的他就已經拼盡了全力。即便如此,Giotto仍然試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堅持他所謂的正義,聽起來很蠢吧,可他确實做到了,盡管現在看起來隻是一團微不足道的火焰,但仍然能讓人在黑暗中感受到希望的光芒。而我的職責,就是拼盡全力守護這團火焰,讓它成長為驅散一切黑暗的烈火,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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