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求着她。
何愁反握住她的手。順勢把她的眼淚擦了:“當然了,表姐。我還要去闖蕩江湖……什麼家長裡短的,我呸!”
她罵到一半士氣不足地變弱,但承諾這種東西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她拍胸脯:“等着吧!參加完你們的婚禮之後我就南下!誰怕誰啊!”
南下看金風細雨樓不是回繡玉谷,南下看金風細雨樓不是回繡玉谷,南下看金風細雨樓不是回繡玉谷。她心虛地在心裡連念了三遍。這下倒是用不着糾結了:就這樣!參加完婚禮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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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
憐星和邀月是婚禮時到的。
彼時拜堂的儀式已經結束了,莊園内酒席桌桌擺開,李園門口熱火朝天,江湖人士,官場财場,各個道上的人都到了。往日劍拔弩張的勢力此時一派和諧,抱拳樂呵呵地笑:“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李尋歡一身新郎官的紅袍,胸前戴着繡球,面色薄紅,挂着笑意,在人群之中穿梭,不斷被敬酒碰酒,灌了不知多少壇酒:“多謝各位!多謝各位!”
何愁雖然與新郎新娘關系極近,卻沒有坐上主桌,而是找了個偏僻角落默默啃雞腿。
李尋歡勸她不動,隻好敬了她兩杯酒後由着她去了。
陸小鳳與花滿樓也坐到她身邊,同她一道大吃大喝:“阿秋,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怎得主桌不坐偏要坐這?”
何愁鄙夷地看着他:“吃飯了就不要打噴嚏,真不文明。”
陸小鳳:“……”
他哼了一聲,開始“阿秋、阿秋、阿秋”地一疊聲喊,喊得她節節敗退,告饒退敗。
他這才罷休,另挑了個話題道:“你說的水中金,我們已有頭緒了,不出三月便能送到你面前。正好趕在夏末秋初,有道是秋風起魚兒肥,你有口福喽!”
何愁搓搓手掌:“那我便等着了!”
陸小鳳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這個好消息,趕上李園喜事,心中極是開懷,同花滿樓一起舉杯痛飲,又敬了何愁不少。何愁原先還有些猶豫,但看到滿園飄着酒香,人人酣然,至今無事,或許憐星邀月今天不來了,如此心中一定,便也放開喝了許多。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小厮穿過廊台花道,奔向李尋歡,或是因為心中急切,聲音也大了幾分:“老爺,老爺……門口來了貴客!”
“貴客?”李尋歡不多細思,痛快笑道,“既是貴客,還不快快請來?我這便去迎接。”
“不敢勞閣下費心,”少年聲音清越溫和,分明還隔着數十米,卻清晰傳入了在場賓客耳中,“我們宮主前來,隻為尋一人而已。”
何愁的酒猛然醒了大半。
看門的小厮低着頭打開了大門,門外正大喇喇地停着一排的車架,華麗富貴非常。在場李園賓客,誰人不富貴,誰人無排場?——真正特殊的卻是車架上的标識。
繡玉谷……移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