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月盯着他無暇的側臉看:“不想多問問我是怎麼回事嗎?”
穆晚聲不甚在意:“無礙,你又不會害我。”
魚幼月又咬了口果子,甘甜至極。她把果子啃幹淨,果核和穆晚聲的擺在一起,拍了拍手,繼續修煉。
根據壁畫記載的心法練了幾天,魚幼月先前損壞的修為全都補了回來,體内儲存的靈力也變得濃厚,運用念力如身之使指。
她隐隐預感,升階的雷劫要來了,且就在這幾天。
修煉之餘,魚幼月把山洞研究了個透徹。此處确是玄辰故居,堆放财寶的角落刻了一行筆法剛硬的字:【見即有緣錢都送你】;
落款:【玄辰】。
魚幼月無聊,在下面用石頭劃:【不用了,謝謝!】
落款:【天下第一美少女·魚幼月】。
感歎号被她劃得很誇張。
玄辰此人被劇情鋪墊得如此之多,後面的章節肯定會提到他,也不知還活着沒有。
視線下移,她看到金銀之下漏出一個毫不起眼的布囊。布囊像是随手撕下的衣料所制,上面以靈刻字:【桃樹種】。
魚幼月拎着這個布囊出了山洞,喊:“穆晚聲?”
“這呢。”
石台正對面,穆晚聲躺在一根樹杈上,用了張大葉子遮臉,發絲從枝繁葉茂間垂下。
她趴在石台的邊緣往下看:“哇,這些樹精都跟着咱們挪到這邊來了。”
穆晚聲應聲:“是啊,它們還計劃把土堆到石台上,爬上來抓咱們兩個做樹肥呢。”
他掀下臉上的葉子,從樹杈上坐起身來:“你叫我有事?”
魚幼月舉起布囊給他看,“這是一袋桃樹的種子,我們要不要把它種了?”
“桃樹的種子?”
“你看啊。”她把布囊扔了過去,“我發現了玄辰寫的錢都送後人的話,錢咱們不要,這個種子一直放着該壞了,閑着也是閑着,我們來種樹吧!”
穆晚聲打量了下布囊,“好啊。”
他沒幾下就從樹上落到地面,動作靈活利落。魚幼月依舊趴在石台上,眼巴巴往下看他。
“穆晚聲,你怎麼下去的?師兄教你飛了?”
師兄怎麼還不教她飛啊,太不方便了。
穆晚聲會意朝她伸手:“跳下來,我接着你。”
魚幼月固執道:“我不要你接着我,我要你教我飛下去。”
穆晚聲笑了:“我也不會飛,不過我會爬樹,你要學嗎?”
她對自己身體的協調能力不太自信,不想在他面前出醜:“……那你得接住我!”
穆晚聲還是那副伸手接她的姿勢:“我一定接住你。”
魚幼月閉着眼睛跳了下去,騰空的感覺隻是瞬間,下一秒她便穩穩當當落在穆晚聲的懷裡。
睜眼,是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魚幼月的臉,“騰”地紅了。
她手忙腳亂從他身上脫離出來,“種樹得找個光線和水源都豐富的地方,我先去找找!”
手被他拉住,魚幼月心頭一顫,聽到他的聲音響在身後:“一起找吧,我知道那種地方在哪。”
這可是他自己抓上來的!
魚幼月反手握住他的手:“那就!一起找!”
牽手并不是個自然而然的事情,尤其在夏天。為什麼非得是這個季節,非得是陽光這樣好的晴天,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她的手心開始出汗了。
魚幼月故作自然地松開他的手,給自己扇風,手心的汗意蒸發,帶來片刻的清涼:“天徹底熱了。”
穆晚聲走在她身側:“還好。”
兩人在河邊的空地停下,魚幼月手抵在額頭上遮太陽,眺望遠方,“那片還有竹林呢。”
穆晚聲蹲下身,用他的黑劍挖土,“嗯,我去看過,筍都老了。”
魚幼月不禁笑了聲:“你這劍跟着你什麼活都能幹。”
她挽起衣袖,把自己的劍也抽了出來,劍柄上的紅石在陽光下閃着璀璨奪目的光澤。她試着在成形了的土坑裡挖了兩下,“咦,我的劍挖不起來。”
穆晚聲道:“你劍身輕盈,本也不是用來幹粗活的。放着我來吧。”
魚幼月把沾了土的劍扔到一旁:“沒事,我可以直接用手刨。”
她捧出一抔土,堆到坑邊:“穆晚聲,你說有沒有那種化形的法術?要是有的話,我好想學,這種時候就能派上用場,變成一隻小狗啥的。”
穆晚聲索性也不用劍,黑劍随意放在一邊,和她一起用手挖。
“狗挖洞不是最厲害的,應該變成狐狸。”
魚幼月訝然:“是嗎?我沒見過狐狸,長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都有,你喜歡什麼毛色的?”
魚幼月思考片刻:“什麼毛也不喜歡,我有點怕狐狸。”
穆晚聲道:“狐狸多智,易成精怪,樂于害人,你怕着點也好。”
坑挖得差不多了,魚幼月吹掉手上的泥土,解開布囊,挑出幾粒完好的種子放進坑裡,往上埋土。
“這是我們一起栽的樹。”
穆晚聲挪到剛好替她遮陰的地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