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語露出兩個尖尖的虎牙,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你是不是梁确的女朋友啊?”
沈疑:“?”
沒看見梁确都不愛搭理自己,而且自己現在正為弄髒了他的衣服而提心吊膽嘛?
這都能把自己看成梁确的女朋友,眼力也是蠻牛的。
“梁思語!”
梁确的聲音明顯不悅,夾雜着壓抑過後的怒火:“誰允許你亂說話的?”
“……”梁思語一直都有點怕梁确,聞言怔住。
反倒沈疑一向很開得起玩笑,跳出來打圓場:“哈哈,其實也不用,我不太在意這些,沒關系的。”
話音剛落,駕駛座的梁确掃來寒意十足的一眼。
沈疑:“……”
哦,原來梁确是覺得梁思語把他和自己想成一對,冒犯了他。
他在意,他有關系。
那梁思語還是道歉吧。
:)
梁思語老老實實地道了歉,車内的氣壓變得極低。
沈疑又開始思考該如何處理蓋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一直思考到回了房間,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癱在床上,閉眼睡覺。
……
另一邊。
梁思語被梁确帶着,回到46樓。他拿出手機,準備再給梁峋打個電話。
見躲不過去,梁思語又試圖在他房間裡亂翻一氣,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幾個Jelly cat的包裝盒被找了出來。
“别碰我東西。”梁确順手搶過,居高臨下:“想好怎麼跟你爸解釋。”
“那我也是——”剛想說話,又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一哆嗦,隻能恹恹閉嘴。
她很害怕梁确拷問自己跟男友的詳細進展,提心吊膽坐在一邊。
她知道梁确眼裡容不得沙子,對欺騙的容忍度為零。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梁确的注意力,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先對着微信裡某個聯系人打了幾行字,然後又仔細通讀一遍,再按下發送,頗為正式。
不知道另一邊的收信人是誰。
梁思語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在跟沈學姐聊天?”
梁确熄掉屏幕:“你爸過兩天就回國。”
“……”
*
大概是冬季的冷風過于給力,沈疑睡到半夜,還是難逃發燒的厄運。
她被一通電話吵醒。
電話那頭的熊麗華狀若癫狂,沈疑半夢半醒間,隻聽見斷斷續續的:“人家說我把快遞拿錯了,走廊那麼黑,那個送快遞的把我們的跟隔壁的堆在一起,誰看得到了?你爸跟人家解釋的好像是我故意偷了人家快遞一樣……”
“我本來就不能激動的,一生氣就要全身發抖,你看我現在,那麼晚了還睡不着覺……”
沈疑嗯了一會,不得不啞着嗓子開口:“媽我明天再跟你說行麼?我現在……有點不舒服。”
“你怎麼了?”她語氣放緩了點。
沈疑就以為是可以跟她說的:“生理期,肚子很疼,現在還發燒了。”
然而對面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又吃止痛藥了?”
“……”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亂吃止痛藥的,一點點痛忍一下就過去了。這點都忍不了?”
熊麗華僅僅隻是緩和了一瞬,随後态度急轉直下:“你跟你爸都是,從來不聽我話,你們以後怎麼樣都跟我沒關系!”
“……”理論上說,吃止痛藥的副作用比硬忍疼痛小得多,并且很多都不具備成瘾性。
但熊麗華緊接着又開始一段牢騷,讓人沒有插話的機會。
“生理期誰沒痛過?怎麼别人都好好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就你一個人非得吃止痛藥呢?這點痛都挨不了,嬌氣成這樣,以前就是太寵你了……”
挂斷電話,沈疑隻覺腦袋連着喉嚨快疼炸了,渾身冷得發顫。
她想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意外看見樹洞在晚上九點半左右發來一條消息:
——【今天怎麼一天沒有理我,生病了還是太累了?最近天氣很冷,要好好休息,多喝熱水,也可以喝點紅棗桂圓茶,你們賽事酒店旁邊的奶茶店就有外賣送。還有,要多吃點紅肉才能增加抵抗力。(如果很困了或者不舒服就不要回複了)】
沈疑哆嗦着,一字一句給他回複:
【生理期,痛經,好難受。】
【還發燒了: (】
【我快被燒傻了,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痛。】
馬上淩晨兩點了,樹洞居然還沒有睡覺:
——【你身邊有退燒藥嗎?】
——【現在發到幾度?】
——【你感覺冷不冷?如果是細菌性發熱必須得去醫院挂水。】
“……”之後幾天沒有自己的比賽,沈疑破罐子破摔:
【沒事,死不了。】
【我走不動路,一個人也沒法去醫院。】
【睡兩天就好了。】
回完消息,她試圖閉上眼睛。
但渾身的高熱讓她無法入睡,整個人冷得像是□□被丢到北極。
好難受。
房間裡一片漆黑。獨處時生病,人會變得格外脆弱。沈疑覺得心口酸酸的,把被子捂得更緊。
就在此時,梁确的短信發來:
——【梁思語說你發燒了。】
沈疑挑眉,心想還是女孩子細心,自己那會都沒察覺到。
很可能在學校裡已經開始體溫升高了,但是被痛經蓋過去了。
她正要回複,下一秒,梁确發來的新短信是:
——【把衣服換好,我在你門口等你,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