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今晚??”
仗着福利待遇好,他竟然敢白天面試,半夜上班?這是什麼萬惡的資本家,記小本本上,發了工資再算賬!
然後就聽黎聲朱唇輕啟,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話就從他嘴裡絲滑的流淌出來,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能幹嗎,剛才看起來可是挺迫不及待的,怎麼,現在要打退堂鼓?”
秦淩又在心裡罵了一遍自己的死嘴,怎麼平常嚴實的緊,這會兒就這麼積極主動。但一沒留神,死嘴又開始搶答,
“退不了一點兒,遇到困難,戰勝困難!我的工作内容是什麼?”
黎聲很滿意自己的高福利激将法的策略,畢竟許下的這些福利都來自于他的腰包……先把人騙過來替他值夜班,其他的日後再說。
黎聲坐直身子,“如你所見,我們是雲城法院的一檔普法欄目,所以我們會有一些普法短視頻的拍攝工作,通常由法院工作人員出鏡,你從旁協助就可以。”然後頓了頓,“不過,你外形條件确實不錯,可以演被害人,比較吸引觀衆繼續看下去,提高完播率。”
前半部分工作本就秦淩的預想之内,但聽到飾演受害者,他還是沒忍住被自己口水嗆的咳了一下。秦淩用高度的職業素養把咳嗽強壓下去,點點頭,“沒問題。”
“不過,我們并不是天天都有拍攝任務,一周隻需要一條視頻,每次的工作時間大約是半天。專業剪輯和平台維護都外包給了運營公司,這方面你也不用顧慮。”
秦淩高興的喝了口水,“那意思是我不用天天值夜班?”
黎聲嘴角微微一抽,
“意思是,拍攝工作是我們的幌子。”陳老爺子一早和我說了你是浮生觀的天師,專職夜班同事來之前,你就先負責守夜吧。”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秦淩終于一口水噴了出來,甚至濺在黎聲咖啡蓋上。他面上露出一絲尴尬,然後不好意思的抽了幾張紙擦掉,半晌後感歎:“黎導,呃,咱這業務還挺,挺廣泛的……所以咱們真實的業務是?”
黎聲準備再抿一口咖啡,但剛拿起來就瞥見咖啡杯蓋上挂着一滴秦淩噴出來的水珠。他不好意思直接把杯子放下,就轉了轉杯蓋,換了個角度喝。秦淩眼睜睜的看着那顆水珠蠢蠢欲動的往黎聲唇邊滾,腳趾在地上默默造好了三室一廳…
他移開目光,隻要我看不見,我就不尴尬………
真漫長的幾秒。
黎聲終于放下杯子,“你年紀尚小已是天師,閻鶴又是你師父,想必人類物種的多樣性你了解的比我更全面,咱們就不談什麼唯物主義了。”
秦淩弱弱地說,“咱現在在法院裡,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你知道華國異常調查局嗎?”
秦淩想了想說,“略有耳聞。之前聽師父提過,異調局專門負責陰物作亂之事,但很神秘,即便是我師父都不知道總部在哪。”
黎聲“嗯”了一聲,“異調局是我們的上級單位,之前說的福利待遇也由他們直接發放。”
秦淩又開始捧哏,“局長大氣!”
黎聲眼皮子一跳,錢包也跟着一跳,繼續說,“異調局經手的案件牽扯,錯綜複雜,如果暴露在公衆視野下,未免太驚世駭俗。抓到的犯罪嫌疑鬼可以直接送下面去,但抓到的犯罪嫌疑人,有的并未在留下直接作案的痕迹,無法走尋常的那套檢察院起訴流程,就會送到我們異調庭來審判。”
秦淩點點頭,“确實。”他想到之前那個邪修,“我幾個月前遇到一個下死咒的蠱師,假如我是個普通人,大概率已經莫名其妙的重病或者去世了。可即便他下咒的過程被攝像頭記錄下來,這樣的證據也難以定罪。如今對付這種邪修,隻能以暴制暴。可暴力并非長久之計。”
黎聲:“所以你以暴制暴了?”
秦淩扁扁嘴,“沒有,隻是砸了他下蠱撈錢用的蠱蟲。我那晚急着背書考試,沒追。”
“斷人财路如同殺人父母,你給他留的生路他未必珍惜。也許在不久的将來,我們會在這裡見到他。”黎聲垂了垂眼補充說,“案子進入我們這裡一般通過異調局轉送,當事人也可以自己來立案,問案情嚴重的,我們需要寫材料上報給異調局調查。有的人…或者鬼,隻能晚上來,所以才需要你在這裡守夜。”
秦淩乖巧點頭。
然後黎聲打了個哈欠,摸出一紙合同和鑰匙,“把這個簽了,銀行卡号記得微信上發我,補貼明天就會到賬。這是辦公室的鑰匙,你晚上自我鞭策一下,按時到崗。我要先下班了。”
“黎導,現在是早上十點半……”秦淩欲言又止,“而且第一天上班,不是該給我介紹些工作流程之類的…”
“我已經值了三個月的夜班了,一天都沒休。你哪裡不懂給我發微信,我遠程指導。加油,新同志。”
*
秦淩回到雲大宿舍裡也才堪堪十二點,他點了個外賣坐在桌子前等,順便把導員發來的實習去向聯絡單填了交回去。
實習去向聯絡單是共享雲文件,方便大家了解彼此的實習單位,也好互相交流,有個照應。
秦淩下拉着浏覽,
【顔霏,雲城檢察院】
【宋志遠,衡乾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