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一愣不可置信的偏頭看着祖麗亞提,旋即收回目光。
祖麗亞提小麥色的皮膚,健美的身形同膚白瘦弱個子還比祖麗亞提稍矮一些的幽王站在一起的時候,屬實極具反差。可是有時候他們倆一說話,又讓何青青感覺,他們完全是一樣的人。
“好了,”祖麗亞提微笑,“快去洗澡吧。”
何青青看着祖麗亞提的笑臉,咽了一口口水,祖麗亞提松開了手,沉重的鐐铐墜着何青青的手往下落。
祖麗亞提轉身拿起剛剛拿來的衣服,徑直走到木盆旁邊放好,冷着臉看着何青青的背影。
何青青身後是木盆,眼前是沒鎖的門。
若是跑,恐怕出了這道門,外面還有無數道門等着。為了這樣一種嘗試,值得拼掉兩個少女的性命嗎?
何青青左支右绌地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乖乖走了回來。
她擡眼看了一眼祖麗亞提,小聲說:“能不能把這個鐐铐解開?我不跑。”
祖麗亞提沉默了一會,然後取下左手的金屬手镯,從上面捋出一個精美的裝飾物件,拎起何青青的鐐铐,從底下插了進去,又往回勾了一個環扣出來,動作迅速地操作了幾下。
“咔哒”一聲,鐐铐被解開了。
祖麗亞提手裡提着鐐铐,偏頭對還跪在地上的兩個小丫頭厲聲說:“還不起來給姑娘洗浴?”
由于鐐铐的鑰匙過于出人意料,以及祖麗亞提操作十分迅速,何青青整個人還處在半懵逼的狀态。
什麼玩意?不是,她怎麼打開的?!
兩位小女奴已經上手來解腰帶的時候,何青青才回過神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何青青左右找不到祖麗亞提,聽見身後有響動——原來是祖麗亞提已經拎着鐐铐出了門。
何青青剛把外衣脫下來,就有些不自在。
在異國他鄉陌生人面前脫衣服,多少得有點别扭。
“那個我……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們出去吧。”
兩個女奴又誠惶誠恐地跪下了。
“诶,你們……”何青青一頭問号,去扶他們兩個,他們也不肯起來。
最後隻能妥協——都是女孩子,應該沒什麼吧。
事實證明何青青還是想太輕松了。
她一個人含胸坐在木盆裡,手臂環在胸前,弓着腰盡量讓水面沒過胸部,不時把兩個女奴放進盆裡的香料往自己這邊的水面攏過來,整個人十分瑟縮。
何青青開始有點後悔了,要是剛剛真開門逃走就好了!
何青青轉了轉眼珠子:“兩位姐姐,為什麼忽然要讓我洗澡啊?”
兩個女奴聽到“姐姐”這樣的稱呼微微愣了一下,聽完問題又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開口說:“我們也不知道,隻是吩咐了姑娘是貴人,要給姑娘預備洗澡水,服侍姑娘休息。”
啊?貴人?
何青青尴尬地笑了兩聲:“這樣啊。”
剛剛她聲稱自己是凜王的謊言剛被拆穿,回頭又變成貴人了?
哪門子的貴人?
幽王這邊的待遇都這麼流動的嗎,先是美食軟榻,回頭一言不合扔進水牢。提上來來回審了沒幾句話,又扔回去。現在雖然又是香料又是花瓣的泡着舒服的熱水澡,搞不好過回又得回水牢。
最好别再回去了,何青青在心裡祈願。
不管是哪路神佛,保佑我别在回水牢了!
沐浴完畢,何青青被兩個小女奴服侍着換上剛剛祖麗亞提拿來的衣服。
這衣服上竟有一股好聞的異香。
弄幹了頭發之後,何青青躺在床上,床邊的帷幕被兩個女奴放下,外面有微弱的燭光,兩個女奴坐在床兩邊的身影映照在帷幕上。
恐怕她兩的任務裡還有監視何青青這一條,今夜估計也是需要收在這裡的。
何青青摸不清幽王的心思,反正本來也沒打算逃,不如先睡一覺。
何青青望着床帏的頂,伸了個懶腰,忍不住想: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