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撞的可是南禛的王女,如此狂妄,本王如今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凜王冷冷地打斷他。
那人一驚,又重新看向何青青,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古山王女,也就當即明白過來,這是南禛新冊封的那位王女,當即行了跪禮:“小人不知是王女殿下,實在……”
“這件事情,恐怕連國主都要過問。”凜王插了一句。
他頓了頓:“容我向家主禀報,自會給一個交代。”
說罷他起身帶着身邊剩下的幾人往回走,洛本也跟着他們一起回了營地。
“好了,我們也走吧。”箫正凜說。
說罷吹了個口哨,把他的馬叫回來了。
他利落地翻身上馬,馬兒正要撒蹄走,忽然又被勒住,箫正凜策馬回身,朝何青青伸出手。
“我?”何青青指着自己疑問道。
何青青猶疑了一下,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扣住我的大拇指。”箫正凜說着,用力一拉。
何青青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一樣,被拉上了馬。
“哇,你的馬好高啊。”何青青低頭看地面,有些不習慣,甚至有點輕微的眩暈。
“你會騎馬嗎?”箫正凜拉過缰繩問。
何青青搖搖頭:“不會。”
伴随着一聲馬嘯,兩人開始往營地返回。
何青青有話想說,可是想了想又沒問。
箫正凜看出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便主動問:“怎麼了?”
“啊、沒怎麼,”何青青說,“隻是想問,為什麼不讓馬兒跑起來。”
箫正凜于是擡手抽了一下馬鞭,一聲“駕!”馬兒立刻飛馳而出。
“唔!”何青青被突如其來的加速吓了一跳,可是内心卻有些興奮。
秋日的風疾速地打在臉上,摻雜着草木的氣味,耳邊是風聲和樹葉草叢的沙沙聲,這感覺實在非常舒适。
箫正凜看何青青這開心的樣子,也被感染,一向冷面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來。
這麼跑了一長段路,箫正凜勒住了馬。
“怎麼樣,好玩嗎?”箫正凜帶着笑意問。
“好玩!!”何青青興奮地說,“感覺好暢快啊!再來!”
吹了這一段風,剛剛的不愉快也一樣被吹到九霄雲外了。
箫正凜看了看天空:這天色不早了,圍獵結束的時間應該快到了。
“先等等。”箫正凜說完吹了一聲長哨,和他之前喚馬兒來的長哨不同。
何青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召喚的是什麼,滿心好奇地等着。
期間何青青撫摸着馬兒脖子上的鬃毛問道:“它叫什麼名字啊。”
箫正凜低頭看着這馬兒,支支吾吾地說:“嗯……它叫踏雪。”
“踏雪?”何青青帶着疑問重複了一遍。
箫正凜沒有給這匹馬起過正式的名字,何青青這麼一問,就随口把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給馬的名字說了出來。畢竟馬兒嘛,大多都是叫“追風”、“踏雪”、“絕影”、“飛燕”什麼的。平時這隻馬的名字一般都是“凜王的馬”。
“為什麼叫‘踏雪’啊?”何青青問,“它的蹄子上又沒有白毛,南禛冬天下雪嗎?”
箫正凜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南禛确實鮮少見雪。
何青青從沉默中讀到了一絲尴尬的意味:“我……我就随口一問。”
“那你覺得叫什麼好?”箫正凜沉默了一下,忽地問了一句。
“我?嗯……”何青青想了一會,腦子裡一下冒出了一個名字,“凜風!”
“凜風?”
“嗯嗯,”何青青點點頭,“因為它跑得像風兒一樣快。”
“那為什麼不叫追風?”
“因為你是‘凜’王殿下,那比起叫‘追風’,叫‘凜風’更能表明是你的馬,而且叫‘凜風’也能取一個‘威風凜凜’的意思。很适合它!”何青青愛撫着馬兒說。
箫正凜點點頭,覺得這名字甚好:“那以後就叫它‘凜風’。聽到沒有,凜風。”他摸摸馬頭笑着說。
何青青的主意就這麼被肯定了,心下不禁一喜。
箫正凜忽然神色微變,又變回了冷臉的樣子。
何青青看他忽然變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不多時,一個人像是從遠處趕來一樣,在一邊行了跪禮:“殿下,屬下來遲。”
何青青看見這個下屬,想了想便很快明白箫正凜剛剛為什麼忽然冷下臉來了——起碼不是因為自己說錯了話,也不是因為他喜怒無常。
“打些獵物送來。”箫正凜冷冷地說。
那下屬來時,見凜王馬上沒有獵物,隻有一個女孩,于是繼續低着頭,問:“不知殿下想要大些的獵物還是……”
箫正凜想了想:“大些的四五個,小的……”箫正凜瞄了一眼何青青,“七八隻吧。”
“是。”那下屬低着頭退下了。
“這是要幹什麼?”何青青問。
“天色不早了,總不好空着手回營地吧?”箫正凜解釋。
“那這樣……不是作假嗎?”何青青往那下屬離開的方向偏了一下頭。
箫正凜歪頭看向何青青,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
箫正凜頭一次聽到這個邏輯。
他堂堂凜王,權力在手,實力世所公認,命下屬捕獵,隻不過是為了省些時間罷了。假與不假的,其實也沒人在意。
何青青看着箫正凜的臉眨巴了兩下眼睛:我說的不對嗎?
箫正凜輕輕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是是是,那咱們自去打!”
說着又拉過缰繩,策馬飛奔起來。
“哇嗚!”何青青被驚得出聲,臉上綻出笑容。
好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