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也别回去了,有監控呢,回來了就能定位到你。”
我知道在胡周周這裡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想知道艾爾莎和席勒叔叔去了哪,恐怕隻有找警局裡還沒有被清退的同事才能問到,奈何我在警局裡眼熟的人着實不多,除了打菜的大媽就是魔研科的趙科長有過幾面之緣,在這場政治風暴裡,趙科長應該能留存下來吧?
我不知道趙科長的日常行程是怎樣的,隻敢摸到分局附近,看着熟悉的場地和剛剛開出來的警車,有些心悸,我實在不敢靠太近了,從口袋裡摸出ctos:“ctos,幫我一下,我隻能靠你了。”
Ctos拍拍翅膀:“明白。”
望着ctos的身影飛遠,我謹慎地看看四周,縮到屋檐下的陰影等着ctos回來,那些警車嘣一聲都會吓我一跳。
等了有十幾分鐘,我聽到翅膀撲打的聲音,ctos落在我肩上:“趙科長說向您問好。”
Ctos的腿上綁了卷小紙條,我打開小紙條,上面寫的兩個地址,趙科長還真是不說廢話,我馬上按着地址去找人,剛到樓下就看到一輛印刷着“熊貓搬家”的面包車,工人整把一箱東西往車上扛,穿藍色沖鋒衣外套的女人把懷抱的箱子放上車,盡力往裡推,塞得嚴嚴實實。幹完活兒拍拍手,一轉頭和我目光相對,她戴着一頂高頂堆堆帽子,臉上戴了口罩,我還是能一眼認出她。
艾爾莎先看了下四周,對搬家工人說:“我有點事。”就向我走來。
我趕緊躲到監控死角,她來到角落,看了我好一會才開口,聲音有些哽咽:“你……你還好嗎?我以為你死了。”
“我被人救出來了,聽說,你已經不是警察了……”
“是,警局把我辭退了,因為我不再可信。”
“委員會有沒有傷害你?”
“我還好,我承受得住,倒是你……你真的比之前瘦了許多。”
艾爾莎精神面貌确實比我好太多了,至少臉龐看着比我圓潤,我很開心能看到她平安無事:“不做警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去艾米涅特,也許隻有那裡,才是亞種人真正的歸宿。”
“我現在也在艾米涅特!”我有些興奮,“我在……啊,我寫給你。”我就趙科長的小紙條寫上花店地址,塞給艾爾莎,“有空來找我啊,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
艾爾莎隻是苦笑,我決定要走,怕再遲一點,席勒叔叔也會像艾爾莎這樣準備搬家走了。我向艾爾莎告别,抓緊時間跳上公交車,找位置坐下來。
公交車上的小電視正在播放懸賞通緝令,有五百的,一千的,滾動播放了半天,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貝納爾.維克瑪,涉嫌監獄暴動罪,被審問期與外界暴動分子合謀越獄,身高一米七六,體型中等,如有線索舉報者,獎勵一千雷亞爾,抓到貝納爾.維克瑪本人,獎勵三千雷亞爾。”
價格開得還挺高。我想,媽的,真想把我自己給賣了。
公交車抵達站台,我立刻跳下車,一路半跑半走地來到席勒叔叔的家,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裡,擡手敲門。
不一會,門内傳來隐隐約約的一聲:“誰啊?”
我咳嗽了兩聲:“是我,席勒叔叔,我來看你。”
門很快打開,席勒探頭張望兩邊,一把把我拉進屋裡關上門:“你怎麼出來的?!”
“越獄。”我竄去他廚房開冰箱找吃的,收繳酸奶一盒,香蕉一個,巧克力餅幹一袋,拆了餅幹袋就開始大吃特吃,席勒抱着胳膊無奈地問:“你現在有沒有一點作為通緝犯的自覺?”
“我當然有,你看我渾身上下都包得嚴嚴實實!”我拉了下領子,邊吃東西邊問:“叔,你對證明清白有什麼思路?”
“老實說,沒有。”席勒歎氣,“我連個科長都不是,如果是局長那一層次的人物,興許還會有點辦法。但是我們無權無勢,更不可能指望有哪個人突然善心大發主持正義。”
難道我真的隻能這樣了?我吃着東西陷入沉思,努力思考今後的出路,論賣體力,我肯定賣不過更身強體壯的亞種人,難道真要淪落到賣溝子?
“對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聽說委員會的大樓被幾個神秘法師削了一半,救出了不少重嫌犯,你是趁亂逃出來的嗎?”
我想了想,點頭:“是,我是趁亂逃出來的,現在待的地方也還不錯,暫時挺安全的。”
席勒明顯舒了口氣:“那就好,你以後……”話語說到一半卡住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我咽下酸奶和餅幹:“肯定還有辦法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