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第一時間想起的是明天那件事。
“我沒能拆掉那個犯人的炸彈?”松田陣平的話語遲疑中帶着不敢置信,就那種三流貨色?
‘根據已知命運線,宿主主動放棄了拆除炸彈的行為。’系統一成不變的機械音丢出一串爆炸性言論。
至少對萩原研二來說非常爆炸。
為什麼主動放棄,還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萩原研二咬牙。
‘今天經曆的這個劇情節點并不在已知命運線内,原定第一次任務為改變宿主明日的死亡劇情。’
系統的光幕彈出一個畫面。
摩天輪的車廂内,一身黑色西裝的卷發男人曲起腿随意地坐在地上,他叼着煙,對着車廂内貼着的禁煙标志歉意地笑笑。仿佛隻由黑與白兩種顔色構成的男人神情沉靜坦然,像是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
萩原研二看着畫面裡笑得灑脫的男人,心裡沉了沉,不去看旁邊欲言又止的幼馴染,彬彬有禮地詢問道:‘既然已經探測到了這個劇情,那麼為了更好地獲得偏差,可以把詳細信息告訴我們嗎?’
系統:‘當然,但是在現實呈現這些畫面容易招來你們的世界意識,等宿主沉睡之後,本系統就可以将畫面信息在宿主的夢境中傳輸。’
‘很好。’
萩原研二說完,扭頭一聲不吭地盯着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又想抽煙了,他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在萩原研二略帶威脅的目光下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最後選擇不拆彈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終歸是主動放棄了生命,松田陣平艱難地開口:“我會更小心一點的。”
深刻了解自家幼馴染吃軟不吃硬本性的萩原研二,緩緩地,無助地,垂下了頭。
‘這個世界上,我隻有小陣平了。’
明明比松田陣平還高了半個頭的萩原研二紫色的下垂眼裡溢滿了憂傷,他微微彎下腰,握着松田陣平的手腕,輕輕地低聲道:‘不要丢下我……’
萩原研二本身就十分擅長向幼馴染撒嬌這件事,現在理論上有了四年的年齡差,裝可憐就更加沒有心理負擔了。
松田陣平頭一次慌亂起來,他剛想給萩原研二一個安慰的擁抱,手就虛虛地穿過了幼馴染的身體,這讓他心神一震。
“hagi,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松田陣平眼神堅毅起來。
是啊,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他還肩負着複活摯友的使命呢!要是他出事了,不是會連累萩原一起出事嗎!
而且hagi現在隻能和自己交流,肯定會很寂寞吧,什麼東西都碰不到,一定很……
咦,等等。
松田陣平猛地後退一步,疑惑地看着被閃了個踉跄的幼馴染:“為什麼你能碰到我?”
他有些不滿地戳了戳系統,喂,為什麼他碰不到萩原?
萩原研二長長的劉海掩蓋住了陰晴不定的眼神,可惡啊他是要小陣平保證保重自己,不是保重他!
正打算再接再厲的時候他聽見了幼馴染的疑問,也愣了愣。
萩原研二睜眼之後就憑借着直覺在行動,還真沒思考過這方面的事情……
系統:‘萩原先生現在的狀态為意識形态,可以由主觀意識接觸一些事物,但并不會被觸碰到。’
萩原研二一錘掌心,一臉恍然地總結:‘意思就是hagi可以對小陣平為所欲為,但是小陣平拿hagi沒辦法!’
“喂!”松田陣平惱羞成怒的揮拳,果不其然又穿過了萩原研二的身體。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重新趴回松田陣平的肩膀上。
可惜,他的接觸并沒有實質上的力道,頂多隻能夠做到類似于趴在幼馴染身上這樣的事情,不能真正意義上的接觸物體,操縱設備。
萩原研二遺憾地把腦海裡的‘靈魂體作弊妙用三百法’收好。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光是能夠自由探聽情報這點,就已經超級有用了吧。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但最後也沒有把人趕開,隻是轉向系統問道:“怎麼樣才能讓hagi真正地回到這個世界?”
系統閃了閃,給出了一個進度條。
‘根據已知信息,三年後世界劇場将會正式開場,在那一瞬間是世界規則最薄弱的時候,隻要在這之前積攢足夠的偏差值,萩原先生就能夠真正地複活。’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隻填滿了頭發絲那麼細的進度條,幹勁十足地握緊拳頭,沉聲道:“好,明天解決完那個炸彈犯就去抓那個國際通緝犯。”
系統:‘本系統将會持續探查世界劇場的劇情信息,當有重要信息更新或附近有可觸發節點時将給出提示。’
系統:‘關于剛才經曆的劇情節點,已探測到新畫面,時間節點為三年後。’
新的光幕彈出,畫面中,一身灰西裝的降谷零狼狽的半趴在護欄上抓着什麼東西,怒視出現的面具人,而那個面具人正将一個繁複厚重的項圈扣在毫無還手之力的降谷零脖頸上,項圈内,充滿不祥意味的粉藍二色液體分布左右。
是炸彈頸環。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有些不爽,他們的警校首席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果然還是得想辦法盡快把那個面具人逮進局子。
“那個怪人找上金發混蛋了啊,難道是因為剛才他追得最兇?”
萩原研二也皺了皺眉,才慢悠悠說道:‘诶,小陣平拆掉了那個炸彈還沖人家大吼,那個面具人的原本的第一選擇絕對是小陣平吧?’
松田陣平:“那當然,那個炸彈被完全破解了,這是那類愛炫技的犯人最受不了的事情了吧。”
萩原研二:‘沒有在誇獎你!我是說松田也要謹慎一點!’
松田陣平:“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