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預言到了監控裡的那個人和我有關?”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眯起,卧底的本性開始發作。
他才不信這種屁話。松田大概是從不好解釋的地方獲得了消息随口亂編吧。
如果松田想要借助公安的力量私下查案,該将信息發到風見那裡才對。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聯系已經超過了阈值——松田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他知道自己和hiro正在改名換姓的潛伏,過多的雙向聯系會給雙方都帶來危險。
前面那些給公安的消息都無所謂,但是這一條專門發給他的萊伊的身影……松田他到底是怎麼知道萊伊這個人和他有關的?
“所以,你知道了些什麼。”安室透神情中帶上了審視的意味,淺淡的瞳孔緊緊盯着人的時候帶着濃濃的壓迫感。
松田陣平擺弄着打火機的手一頓,斜眼看他:“你收收表情。”
“啊,抱歉抱歉,習慣了。”安室透身上的波本驟然消散,他低頭蹭蹭鼻子,露出無奈的笑意,“總之,有什麼能告訴我的,請都說出來吧。”
他挺好奇松田的消息來源的,也擔心松田會被卷進組織的事情裡
“我想想該怎麼說……”
松田陣平有些頭疼,憑着直覺,又或者說是信任,松田陣平直接把那張照片發了出去,但是他該怎麼提示那個鮮血浸染的畫面呢。
萩原研二提醒道:‘要找個方便的理由哦,以後我們或許會拿到更多和他們有關的信息,如果解釋不通,小降谷和小諸伏那邊也會有麻煩。’如果到最後溝通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唔。”
松田陣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發展導緻了那樣的結果,需要改名換姓潛伏的任務大多危險至極,他這個信息不全的局外人貿然插手可能會導緻更差的結果,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知道的,能想到的事全都告訴降谷和諸伏,然後把事情交給他們自己解決。
不過,如果是卧底的話,最有可能導緻一個卧底自殺的事情也就隻有……身份暴露。
松田陣平思考着,慢吞吞地先把遇見宮野明美,和在病房裡見到似乎發生了争執的沒頭腦和不高興這件事說了
安室透聽着那熟悉的描述詞:……
掏出紙筆,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頭戴禮帽的方下巴人形,安室透指了指:“這個人嗎?”
松田陣平點頭:“啊,沒錯,你認識?”
居然是伏特加,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安室透也有些無語,他低頭按了按眉心,昨晚的醫院裡不止有兩個炸彈犯,還有兩個代号成員和一個普通成員?
宮野明美這個人他并沒有接觸過,但是略有耳聞。
她是黑麥威士忌的戀人,黑麥威士忌幾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和宮野明美結識并相戀,意外接觸到了組織事務,随後展現出優秀的天賦與能力,很快被吸納成為組織成員,現在是他的常駐搭檔之一。
她還和組織裡科研組的雪莉有親屬關系,雪莉也是他的任務目标之一,但是科研組是組織核心中的核心,組織一向把科研組的人盯得很緊,所以他還沒展開接觸的計劃。
這麼算來,宮野明美倒是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核心人物啊,受到的關注和保護不多,但是卻和組織的秘密息息相關,是一個很好的渠道去……
嗯?
安室透試圖捕捉剛剛腦内一閃而過的靈光。
松田陣平仿佛聽見了大腦飛速運轉的聲音,看着金發同期一臉陰險的在那邊思考着什麼,莫名覺得手有點癢。
‘小降谷表情好可怕啊。’萩原研二哇了一聲。
明明才當了幾天刑警,怎麼職業病都要出來了。松田陣平手癢地按着打火機,安室透瞥了一眼,要了過來,順手把自己剛剛畫的簡筆伏特加燒了,把紙灰在煙灰缸裡搗碎,還把松田陣平面前還剩個底的咖啡倒了進去。
松田陣平:“喂!”
松田陣平幹脆不找借口了,手一放:“預言,反正就是預言。”
在安室透質疑之前,他快速報出了那個名詞:“蘇格蘭威士忌。”
安室透瞳孔一縮。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安室透嚴肅起來。
“這是名字?難道是代号嗎?你們誰的?”松田陣平打量一番眼前的人。
‘用酒名作代号,難道頭領是酒鬼嗎。’萩原研二咂舌。
安室透剛剛升起的氣勢又被打斷,他長長歎氣:“你都不知道蘇格蘭威士忌是誰,那是怎麼知道這個代号的。”
松田陣平謹慎地措辭:“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看來松田還是不能透露消息來源,安室透放棄追究這點:“好吧,預知夢,然後呢?”
“我夢見hiro死了。”松田陣平的聲音沉了下來。
他和萩原把那幅畫面仔仔細細地分析了很久,每一個細節都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一番。
不顧安室透驟然僵硬的臉色,松田陣平拿起安室透面前的紙筆,幾筆描繪出一個天台的樣式。
“你,那個長發男,hiro,都在這裡。”松田陣平順手描出了背景中其他兩棟高樓,順手點出了星空中的幾顆标志性星星,這對工科出身的他來說很簡單。
以公安的能力,有了這些信息,足夠定位出一個大緻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