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波本定這暗号時那曲裡拐彎的詠歎調琴酒就煩,他瞥了蘇格蘭一眼,這也是個愛在暗中推波助瀾的。
“蘇格蘭,你的任務是盯着目标,不是盯着波本。”琴酒冷聲道。
“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蘇格蘭已經在收槍了,他溫溫柔柔地笑着應下。
上次也這麼說,琴酒啧了一聲,媽的,他身邊怎麼那麼多神經病。
他接過望遠鏡又看了一圈,宴會廳裡那個在貴婦人間十分搶手的侍應生已經不見了,消息聲響起,琴酒低頭一看,來自波本,應該是終于抽出手發消息了。
‘記憶卡到手。’
蘇格蘭已經收好了裝備,帽衫一拉,琴箱一背,笑眯眯地沖琴酒和伏特加告别:“晚安,兩位先生,請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哦,吹了一晚上冷風,可别感冒了。”
琴酒揮揮手示意他快滾,這人自從和波本湊一起之後,講話越來越陰陽怪氣,不就是覺得白跑一趟嗎。
聽慣了基安蒂直白的抱怨,琴酒對狙擊手們難以滿足的殺戮欲已經可以熟練地無視了。
确認蘇格蘭離開之後,琴酒也從刮着大風的天台上下來了,他帶着伏特加進入電梯,通過身份識别之後來到了一處沒有按鍵和标識的樓層。
邁步進入這個燈光昏暗的幽靜酒吧,琴酒徑直走進角落的座位。
“東西呢。”琴酒毫不客氣地對着早就在這裡落座的人問道,接着使喚伏特加去吧台拿了不少好貨,給自己倒了一杯蘇格蘭純飲。
雖然人很讨厭,但是蘇格蘭威士忌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琴酒不介意這種事情,畢竟要是讨厭一個成員就不喝他的代号酒,那他可就沒東西可以喝了。
琴酒在滿杯冰塊中注滿了淺褐色的酒液。
坎貝爾鎮的單一麥芽威士忌,醇厚的泥煤與煙熏風味中還蘊含着一絲淺淡的花香,琴酒常駐的酒單之一。
“琴酒還是這麼喜歡蘇格蘭呢,隻可惜……”
早早坐在這個角落裡的人正是剛剛還在宴會廳中大受歡迎的熱門侍應生,代号波本的酒廠成員。
他的身上此時還帶着宴會廳上的味道,酒宴上香水、香煙、食物、酒精,還有人體的氣味,混雜成一種令人皺眉的複雜氣味。
“有話就說。”琴酒冷冷地瞥了眼前那個裝模作樣的人。
波本笑而不語,掏出口袋中的記憶卡:“這是今晚的任務物品。”
琴酒轉手拿給身後試圖回怼波本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時機,正憋屈的伏特加。
伏特加接過記憶卡,瞪了波本一眼,插進了手中的讀取器,操作一番之後他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大哥,沒錯。”
也端着一杯蘇格蘭純飲正在啜飲的波本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再過幾次任務,蘇格蘭也該拿到進入這裡的權限了吧?”
“怎麼,等不及了?”琴酒不喜歡朗姆那個老頭子那一派的波本,自然也對緊跟着波本的蘇格蘭沒有什麼好感。
“不愧是情報組的,手段倒是不錯,居然這麼早就把人籠絡到手裡了。”終于找到機會開口的伏特加抱着一杯自己,不忿地說道。
蘇格蘭威士忌一加入組織就對波本緊盯不放,雖然有時候眼神詭異了點,話多了點,笑得奇怪了點,但總體來說對波本唯命是從。
組織裡都是十分有能力的狂徒,自有其傲氣,從來沒有這種會對同級别的成員俯首聽命的存在。
等等。
伏特加突然想起了卡爾瓦多斯那個死舔狗,因為貝爾摩德與琴酒大哥曾經的關系,還想對琴酒大哥動手,差點被琴酒大哥殺了。
伏特加看看眼前的波本,金發紫瞳,容貌俊秀。再想想一頭金色秀發的貝爾摩德……
原來蘇格蘭對波本的觊觎是這一種嗎!
聽了一耳朵八卦但是從來沒有往這裡想過的伏特加突然瞳孔地震。
你們情報組的金發人是不是都很會養狗啊!
不過怎麼想都還是蘇格蘭更自甘堕落一點,畢竟貝爾摩德在組織裡的地位可比波本高多了……伏特加又看了波本一眼,勝負欲很強地把貝爾摩德劃近己方,開始比較起來。
琴酒莫名地看了一眼身邊突然有些激動的伏特加,很快又收回視線,算了,伏特加心思活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個酒吧裡有不少成員聚集并交流任務,是個組織内部提供的絕對安全的放松地點,自然有一定的考核程序,蘇格蘭确實也快觸摸到邊界了。
波本意輕笑一聲,有所指的拉長語調,語調黏膩輕緩:“真可惜,我們的蘇格蘭或許還沒到最美味的貯藏年限,就要變質了呢。”
觸發關鍵詞,琴酒周身氣溫驟降。
他敏感地擡頭,森然的眸子驟然望過來,厲聲道:“波本,你在暗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