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我不喜歡他,感覺這厮影響我的地位。】
賀崖:“作為高級NPC,我聽得見。”
017:【聽人私聊沒有禮貌。麻煩站遠點,别挨我宿主那麼近謝謝。】
肩頭黑鴉叛逆且平靜地往裡挪了一爪。
017:【我讨厭你。】
賀崖:“你宿主不讨厭就行。”
秦野:有點後悔,兩倍聒噪,左右耳雙聲道。
校長室門關得死,外面四人眼見秦野進去,想跟沒成功,拉不開門。因為門關上切斷了假人的來源,先前留下的那些機器管理員也沒撐多久,跟斷電一樣紛紛倒地,最後這場混亂的團戰以學生的成功告終。
順利起義的學生們歡呼雀躍,岱浪跟謝燼言還在試着暴力踹門,陸白溪和藤九站一邊想辦法。
岱浪:“不是我說,這哥怎麼總喜歡單獨行動。”
陸白溪:“有沒有可能人覺得單排比帶我們這些隊友舒服。”
謝燼言:“……”
藤九:“你說得很有道理。”
幾人還在邊閑扯邊搗鼓,“咔”一聲輕響,門從裡往外打開了。
四雙眼睛整齊劃一掃過去,秦野肩馱黑鳥站在門口手搭把手,跟他們對上視線,頓了頓。
秦野:“幹什麼呢。”
岱浪:“等你呢。”
謝燼言看向他肩頭,偏紅的眸微微眯了眯:“這是?”
謝燼言一般不說話,開口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叫他在意了,秦野覺得解釋是一件有點累的事,決定搪塞過去:“烏鴉,校長室裡養的。”
陸白溪:“校長蠻有個性的,你也蠻有個性的,進去半天順隻鳥。”
秦野笑回:“什麼叫順,自願跟來的。”
岱浪:“鹩哥吧,誰養烏鴉那種衰鳥啊,會說話嗎?”岱浪伸手逗了逗,“來,叫聲爸爸。”
賀崖無言,忍字當頭,天降粉筆的心蠢蠢欲動。
“行吧,不會叫,啞巴鳥,你們适合做個伴。”他扭頭樂呵看謝燼言,又怕被控制住心智自扇巴掌,很迅速地收回了視線繼續逗:“叫一個,爸——爸,試試,爹也行。”
賀崖:“衰兒子。”
岱浪:“……”
為了顯得自然,賀崖開口鳥裡鳥氣。
周圍樂開一片,秦野:“你說你惹他幹什麼。”
岱浪:“主要它現在站在你身上,不然我高低教它做鳥。”
藤九:“打斷一下,我比較在意校長室的校長什麼反應。我們鬧這麼大,沒問題嗎。”
秦野敷衍帶過:“照常過就好。跟他聊了會兒,他想通了,不追究。”
藤九:“?怎麼聊的。”
秦野:“用嘴聊的。”
陸白溪:“确定不是用的手跟腳嗎。”
秦野笑笑:“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這個點溫度剛好,不冷不熱,風吹在臉上挺舒服。
秦野肩膀立着黑鴉,語調懶洋洋,看起來有點犯困。光線昏暗明月一點,人也和風一樣琢磨不定,恰到好處的景配着那樣一張臉,陸白溪客觀評價:是好看的。
這天夜裡學校明顯多了幾分活氣,回寝室的路上到處是嘻嘻哈哈的學生,像走在真操場。
視死如歸過了,也破罐子破摔完了,這會兒個個神清氣爽思想解放,活在當下及時行樂愛誰誰,況且也沒發生多可怕的事。
賀崖很清楚,這一步跨出來就沒了回頭路,瘋過一次的腦子很難再重新管教,更何況還是大面積一起瘋。他已經收起了那些嚴苛到離譜的規則,放任這裡的“學生”野,也放任自己。
之後一切刷新重啟,隻留了一些必要的常規。機器老師依舊照常上課,不過溫和寬松了很多。
十二班趕巧上了回體育課,算得上是近段時間最自由的四十五分鐘。
秦野休息得不錯,在籃球場跟岱浪玩了會兒,沒一點大佬的架子,除了長相出挑,乍看就一普通男同學在那運球起跳投籃。
中途謝燼言也被迫加入,為了合群。
三個男人一組,因為實力懸殊,幾乎碾壓在場所有對手,有點像在欺負人。
陸白溪跟藤九在一旁看,藤九頗為同情地搖了搖頭:“沒在一個維度。”
陸白溪:“像高中生帶着倆初中生對付小學生。”
中場休息,三人往球場邊上靠,岱浪最前面,雙手搭在後腦,嘻嘻哈哈流裡流氣,謝燼言沉默寡言夾中間,秦野跟在最後。那隻鳥又飛回他肩頭。
突然秦野停住了腳步,幾乎同時前面兩人和剛站起身的陸白溪跟藤九也沒再動。幾人說好了一樣卡頓低頭,動作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