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浪往遠處看了眼,隐約能望見那個後腦勺都透出帥氣的背影,孤零零的,形單影隻。
他頓頓開口,像是說給自己聽:“下次我斷後。”
教室裡學生坐得差不多,大家都活力滿滿,吵吵嚷嚷,玩牌聊天講八卦,跟真學校課間一樣。
秦野的座位空了很久。
他們的情緒随着時間在往下跌,最開始帶全班玩的一批人意外沒玩起來,跟之前形成鮮明對比。
岱浪側頭托腮:“你們說野哥會不會先回去了。”
藤九:“如果可以不管我們死活的話,按他性格他會的。”
陸白溪:“小九你是真人間清醒。”
藤九:“我隻是說實話,别太依賴他,怎麼都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陸白溪跟岱浪對視一眼,岱浪:“這不是依不依賴,迷不迷的問題,是如果真系統錯亂他不見了我們怎麼辦的問題。這手上一道疊一道挺疼的。”
謝燼言一針見血且刻薄冷漠:“我們自生自滅。”
岱浪:“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陸白溪往窗外望了會兒,把袖子拉下遮住手上傷口,決定去透透氣順便等秦野。
她走到廊道,視線往下正好看見秦野往這來。
陸白溪心裡一喜,到樓梯拐角斜斜靠着,等他上樓。
身邊來來往往人不少,自從那次大鬧後,拘謹久了的“學生們”明顯放開了很多,甚至放開得有點過頭。
一高高壯壯的男生來回路過三輪,陸白溪才注意到這人古怪。
她皮膚白,黃發高馬尾,校服襯得青春幹淨。裝純起來真得一批,有個别男的下意識就多看兩眼。
但這位屬于多看了七八眼,陸白溪扭頭剛好對上那人視線。
對方腦子裡那些淫·穢念頭跟想法給她惡心得一個趔趄,在鹹豬手動手之前陸白溪忙貼牆往下挪了幾步。
“下樓梯方式這麼高級,台階怎麼你了一眼不看它。”
秦野帶點打趣的聲音響得正好,像清風拂面一擊定心。陸白溪轉過頭朝後看,臉上還是剛剛那副皺眉不适的表情。
“它沒怎麼我,就是看到髒東西了。”
“那看點别的洗洗眼。”
“比如你嗎。”
“看吧,按秒收錢。”
“當代奸商。”
陸白溪一邊搭腔損人一邊不自覺地往他身後靠,秦野沒拒絕站她前面,他能感覺出來這姑娘是有點抗拒害怕在身上。
“野哥,那大号垃圾在哪了。”
“你猜我認不認識你說的垃圾。”
陸白溪沉默,随後探頭:“就那個黑鞋子的,一直往這裡瞥的,有時候長這雙讀心的眼睛我也挺無助的。”
秦野視線掃過去,對方跟他對視兩秒,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有點發慫地低頭走了。
他沒多問陸白溪,有些好奇心沒必要,不動腦子就能猜出個大概。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雖然他還沒幹但他有這個心,一會兒别的女生沒我這麼好運氣有人護着得多慘。”
“那怎麼,我摁住揍他一頓?揍得他半身不遂?”
“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陸閻王判挺重的。”
秦野雖然不愛多管閑事,但這種垃圾确實蠻叫人膈應。
【你處理一下?】
017:【叫我嗎?】
【叫鳥呢。】
017:【我懂,我已經失寵了。】
賀崖:【濫用私刑不好。】
017:?這怎麼還能強行加入群聊。
秦野:【你用的私刑還少嗎。】
賀崖:【……】
校園廣播下一秒就傳出個通知:“三年十一班9号,違反校紀校規,請速來檢讨室檢讨。”
當事人一個不明所以問号當頭。
陸白溪眼見着剛剛思想龌龊的男同學被機器老師帶走,嘴裡喊冤,臉上不解恐慌且茫然。
這輩子沒碰過這麼高效的現世報。
她目送垃圾,欣慰開口:
“正義這次到得還蠻早的。”
秦野揶揄:“是,給他賺了,少挨頓毒打。”
陸白溪被逗樂,偏頭去瞥真閻王。
換别人都不一定信她無根無據的話,再過分點會嘲兩句,覺得對方還沒幹出什麼事就沒必要上綱上線揪着不放。
大佬這無條件信任還同陣營的态度,誰碰上不迷糊。
秦野靠着欄杆被盯:“再看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
陸白溪:“你的比别人好看。”
秦野敷衍又坦然:“是嗎謝謝,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