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同樣睡不着,他在奧米尼斯鑽進地穴之後就去了圖書館,把塞巴斯蒂安說的那幾本書都找了出來,在諾大的圖書館裡找書并不容易,所以他用幻身咒隐藏了身形一直找到半夜。
好在這幾本書并沒有被其他人借走,距離太陽升起不剩什麼時間了,薩拉查選擇翹掉明天的課,趁着走廊沒人直接回自己的書房去了。
他坐在辦公桌前,敲了敲茶杯,這是他在公共休息室和禮堂裡養成的習慣——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斯萊特林的秘密書房可不歡迎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
“……”薩拉查盯着那個杯子看了一會兒。
他放棄了招來一杯咖啡的想法,這間書房還是保持隐秘比較好。
手劄裡的記錄持續了一百天,但是到後面已經沒什麼價值了,混亂不堪的字母排序、指甲抓過的痕迹、揉搓的痕迹還有一些血液,最後甚至出現了牙印,被困在時間循環裡的巫師瘋掉了,在一百天的最後一頁,他好像短暫地恢複了清醒,字迹發抖但是能讓人看清。
——我找到方法了!可是那不可能做到!驅動那個房間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真是可怕,我被惡魔捉弄了,他把我放進來,卻根本沒打算讓我回去,那不是一個人類巫師負擔得起的魔力!我不該來的,我回不去了!
之後就沒有記錄了,薩拉查猜測他應該是死了,沒有主人的限制,手劄也不被時間魔法束縛,隻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罷了。
塞巴斯蒂安推薦的《時間理論》是一本最近剛出版的書,裡面詳盡地寫出了對于時間的猜測,筆者認為時間是一棵不停分出枝杈的樹,回溯時間實際上是從一根枝條跳到另一根,隻是被抛棄的時間段相當于被剪短的枝條不存在了,而回到發動時間魔法的時間點上,這根枝條上本來的人也會跳躍到其他枝條去。除了擾亂時間的人以外别人都沒做出改變,所以時間回溯者會發現自己回到過去發生的事和自己記憶裡一模一樣。
筆者推測小幅度回溯時間沒有問題,大幅度可能會擾亂時間,但是因為并沒有實際操作的例子,一切都隻停留在理論分析。
沒有實際操作過的理論和小說沒什麼區别,薩拉查遺憾地放下這本書,而且書中完全沒有提到過關于穿越未來該怎麼辦。
《煉金物品大全》中認為,一件魔力強大的物品理論上能做到任何事,比如成功制作出魔法石的尼克勒梅,不但點石成金,還利用魔法石制作出了長生不老的靈藥,書中猜測如果有同樣魔力強大的煉金物品做支撐,也可以完成大規模的時間魔法,并且書中提到他們已經做出了某種小幅度回溯時間用的煉金物品,雖然隻能回溯半分鐘,但是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能做出真正有用的東西來。
薩拉查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他感覺到有些疲憊了,手邊還有一本從禁書區拿來的咒語書,薩拉查翻開它,尋找那條咒語。
咒語書裡倒是什麼都有,詳盡的介紹了許多魔咒的施法手勢、咒語和使用效果,基本都是一些黑魔法,其中有一條是抽取靈魂的魔法,薩拉查來了興趣,将這條魔法學會了。
關于時間魔法的部分寫在書的最後,那其實很難說是一條咒語,而是一場施法儀式,施咒者需要擁有充沛的魔力和足夠的犧牲品作為代價,成功回溯時間的人在改頭換面之後也不必擔心與過去的自己見面會造成時間紊亂,因為代價已經支付過了,儀式魔法的發明者利用一場自然災害收割了四百多個麻瓜的靈魂——薩拉查明白為什麼這本書裡會有抽取靈魂的魔法了——才支撐自己跳躍了一次時間,他不愧是一個黑巫師,不但收割了麻瓜的命,為了避免麻煩,連過去的自己也一并殺掉了。
這本書距今起碼三百年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已經老死在這個世界裡了。
薩拉查揮了揮魔杖,空氣中浮現出代表時間的數字——第一天菲戈教授為他展示過這個魔法。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走廊裡正是人多的時候。
一晚上沒睡一直熬到現在,雖然薩拉查以前也是這麼幹的,此刻也還是有些累了。他把書放到自己的書架上,也許以後還用得到,暫時就先不還給圖書館了——希望管理員女士不要太生氣。
他得在這裡等到宵禁才能出去,不過他也不是沒事可做,之前還沒寫完的教案他帶進來了,正好趁着無人打擾把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上課的心得感悟寫進教案裡。
九百多年後的世界如此豐富多彩,在《保密法》的幫助下巫師們都不必為麻瓜的迫害擔憂,薩拉查決定回到自己的時代後一定要找個冥想盆來,戈德裡克會喜歡他的冒險的。
薩拉查想到這裡思維發散開來,《保密法》他也隻是聽小巫師們提起過,麻瓜面前不能使用魔法什麼的,實際上他還沒有仔細研究過這項課題。他這段時間被麻煩纏身,空餘時間都用來看時間魔法的書了。
出于某種直覺,薩拉查認為如果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驅逐遠離麻瓜種小巫師的決定,那麼這件事一定與麻瓜本身有關,但是關于他們那個時代的記錄少之又少,薩拉查完全沒有頭緒。
雖然他已經對于曆史上關于他們幾個人的記錄産生疑問了,但是小心謹慎總歸沒錯。希望羅伊納也會支持他窺探未來的行為。
也許幾百年後《保密法》的設立與這件事有異曲同工之處。
找到強大的煉金物品之前,薩拉查對于時間魔法的探究隻能暫告一段落,他也不可能真拿别人的靈魂來支付代價。
薩拉查一邊整理教案,一邊把《保密法》列入自己的待辦項目。
一整天的饑腸辘辘,薩拉查感覺自己又開始有點眩暈了,他從書房裡鑽出來,沒有舍近求遠去廚房,而是直接回到公共休息室,休息室内有小蛋糕和茶水,可以幫他補充能量。
他給自己施了個無聲咒避免吵醒兩位室友,悄無聲息地滑進被窩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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