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迪……别，要到了……”薩拉查将臉埋進枕頭，手腕糾結的抓住床單，戈德裡克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技術好成這樣了，下一秒，薩拉查的身材即刻縮水，增齡劑的作用到期了，薩拉查恢複了15歲少年該有的樣子。

“……”

戈德裡克惱怒地下床，把自己悶在另一床被子裡。

薩拉查适應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體恢複正常，他轉頭去看，戈德裡克頭也不漏不知道在幹嘛，被子還一抖一抖的。

“戈德裡克，你哭了嗎？”薩拉查的聲音充滿愧疚。

“沒有！”戈德裡克的聲音帶了些可疑的沙啞。

薩拉查認定戈德裡克哭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定是他又做錯事了。

“對不起，戈德裡克，你别哭了。”

戈德裡克感覺到身後的床往下沉了一點，是薩拉查坐了上來，戈德裡克整個人僵住了，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不動聲色地觀察。

薩拉查伸手拍打他的後背，不太熟練地哄到：“戈德裡克，我錯了。”

“叫我戈迪。”戈德裡克的聲音更啞，抖動得更厲害了。

薩拉查抿了抿唇：“好吧，戈迪，你怎麼哭得更厲害了，戈迪？”

他又拍了拍戈德裡克的肩膀，學着對方的樣子去揉戈德裡克的發頂。

戈德裡克隻覺得渾身一酥頭皮發麻。

然後他小聲念叨着：“清理一新。”

薩拉查看着戈德裡克鑽出被子，雖然臉上的淚痕被清潔咒變沒了，但是他眼尾還紅紅的，果然是哭過了嘛。

雖然薩拉查是一尾沒有常識的小蛇，但是也大概知道男孩子的尊嚴，他自己就絕對不會哭出來，在被鑽心剜骨的時候連吭都不想吭一聲。

“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道歉。”薩拉查誠懇地說，“或者你來對我鑽心剜骨懲罰我。”

“……”戈德裡克抓了抓自己蓬亂的紅色頭發，“我才不會那麼做，我怎麼可能折磨你呢？”

“但是做錯事要被懲罰，這是規則。”薩拉查歪了下腦袋，“我惹赫爾加不高興，赫爾加不想見到我，卻也不打算懲罰我，我不明白。”

“……”戈德裡克抱住薩拉查瘦弱的肩膀将人圈在懷裡，“你沒有錯，薩爾，你一點兒錯都沒有。”

“那你哭什麼？”

戈德裡克一噎，根本不知道怎麼說明。

“總之跟我回去，赫爾加已經不生氣了，我們去找她，好嗎？”

兩個人一起回到約定好的酒館裡，赫爾加和羅伊納幾乎要等得不耐煩了。

“戈德裡克，你太慢了。”羅伊納一看見人就重拳出擊，“薩拉查你也是，說什麼話要用這麼久？”

“對不起。”薩拉查低下頭。

“就是，太慢了，我們等好久了。”赫爾加附和着說道，在薩拉查亮晶晶的目光裡她撇開眼，“所以你請客。”

“當然，我很樂意。”薩拉查重重地點頭。

“欸欸，别欺負薩爾，他被我拐出來哪來的錢付賬？”戈德裡克開始護犢子。

“那就你付啊，戈德裡克，别說你沒帶金加隆。”

戈德裡克垂頭喪氣認命的去前台結賬了。

“赫爾加。”薩拉查坐到女巫身邊，“你不怪我了嗎？”

“我向你道歉，薩拉查，其實……我知道你沒有做什麼，隻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緒。”赫爾加羞愧地說，“我一看到夜骐，就回想起那個夜晚，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薩拉查搖搖頭，并不介意這個。

“你知道是什麼人襲擊了你家嗎？”

赫爾加思索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管另一個叫蘭戈什麼的，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說蛇語，我聽不懂。”

薩拉查搖搖頭：“這些就足夠了。”

他已經知道是誰給他的朋友造成不幸了。

他們又在路上耽誤了一段時間，因為戈德裡克打算帶薩拉查去看海。

“隻差這個了，我們看完就回去。”戈德裡克的心裡一直有一張清單，每做完一件事他都會在清單後面打一個勾。

兩位女士覺得并無不可，蘇格蘭的本麥克杜伊山離海邊并不算遠，走着去的話一兩天就能到了，但是最終這趟觀海之旅也沒能成行。

根據羅伊納的推算，他們距離海邊隻有十英裡的路程了，但是一封來自赫爾加家庭旅館的貓頭鷹郵件終止了這趟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