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赫爾加，為什麼會沒有足夠的食物？”薩拉查奇怪地問道。

“産量，稅收，你知道我們一直是和農民合作的對吧？”赫爾加歎着氣從頭解釋，“蘇格蘭以農莊和城堡為主，為了不暴露霍格沃茨我隻能從可信任的人手中采買，這意味着即便我們有很多錢，也買不到足夠多的食物。”

“但是我們有這麼一大片森林，我們完全可以從森林裡找吃的。”戈德裡克指向禁林，“還有黑湖，家養小精靈也可以靠禁林和黑湖養活自己。”

“然後讓城堡被馬人和人魚攻打？我們是外來者戈德裡克，我們隻能适量地索取少量食物，讓森林和湖泊歸于它們的居民。”赫爾加說道，“種子也是一個問題，留多少種多少，我們什麼時候能讓霍格沃茨運行起來再說其他的吧。”

薩拉查和戈德裡克對視一眼：“還有個辦法。”

他們異口同聲。

“我們可以去搶。”

“抱歉、什麼？我聽錯了嗎？”赫爾加眉毛對到一起，看起來疑惑極了。

“丹麥人，那些海盜，他們搶英格蘭，我們搶他們，而且我們有魔法，我們是巫師！”

這又是一場偉大的冒險，如果讓戈德裡克為自己的人生出一部自傳，那搶劫丹麥人一定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薩拉查和戈德裡克裝扮成普通麻瓜的模樣潛入丹麥人的巨船，他們随手救出那些被俘虜的人将他們送回附近的村莊，他們找到了足夠多的食物和朗姆酒丢進煉金背包，他們鑿穿了丹麥人的巨船使船沉沒，他們在丹麥人的追殺下逃進荒野，手拉着手幻影移形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的笑聲在英格蘭的土地上不斷回響。

“我說真的，薩拉查，你覺不覺得，有的時候你有點太過了？”

兩個人趴在酒館的房間裡，清點劫掠來的物資，為了隐藏身份，薩拉查沒有帶倪克斯一起行動，這是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偉大冒險。

“什麼太過了？”

薩拉查眉眼含笑心情大好地看向戈德裡克，戈德裡克舉起一枚劫掠來的紅寶石對着日光看個不停。

“太過寵愛那些學生了。”

紅寶石下的藍眼睛斜向薩拉查，寶石的光澤投射在戈德裡克臉上，散落成菱形的赤色光斑。

“真的，薩拉查，思考一下，你不覺得你把那些學生看得太重了嗎？比如岡特小姐的事，你本來就不必那麼上心的，但是你還是來我辦公室求助了。比如這次的事，是那些學生們，那些學生找到你抱怨勞作所以你才提出讓家養小精靈幹活的對吧？”戈德裡克翻了個身，寶石滑落到他手心裡，隔着紅寶石，一藍一綠兩雙眼睛互相對望，寶石将他們的瞳孔切割得支離破碎。

“這是對學生負責，你教我的。”薩拉查翻身回來，胳膊搭在眼睛上，“換做你們也一樣上心。”

“不，我們不會。”戈德裡克歎息着将紅寶石放下來，擱到另一枚綠寶石邊上，“學生隻是學生，薩拉查。”

“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趕回霍格沃茨。”

他們能利用的隻有一個寶貴的周末。

戈德裡克的呼吸聲綿長而均勻，薩拉查強撐着沒有閉上眼，但或許是白天的劇烈活動太令他疲憊，抑或是戈德裡克在他身邊這件事足以令他下意識感到安心，薩拉查還是沒能抵抗睡意的侵襲，墜入無邊夢境。

夢境中的人面目模糊不清，一會兒他們變成丹麥人，一會兒又變成希臘人，到最後，一張張臉凝結在一起，變成一張巨大的戈德裡克的臉，紅色的光斑化為血痕，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薩拉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沒有！

——薩拉查，為什麼殺了我？

——不是！那不是我幹的！

——薩拉查……

“薩拉查！！！”

“哈！”

薩拉查從噩夢中驚醒，驚疑不定地翻身将枕邊人按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瞳孔才慢慢聚焦，戈德裡克充滿憂心的面容映在薩拉查綠色的眼睛中。

“喝點熱水吧。”戈德裡克将杯子遞給薩拉查。薩拉查應聲接過，啜飲一口，溫熱的水流滑過食管落入胃袋，化為血液流入四肢百骸，狂跳的心髒漸漸平靜，水的溫度隔着杯子傳遞到薩拉查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