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弱點是什麼？我警告你們，不要小看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可怕程度，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哦，我想我已經有辦法了。”奧古斯丁露出神秘的微笑，“你要不要猜猜看？”

“接觸詛咒？”戈德裡克疑問地看向薩拉查，魔杖尖端不停地跳出各種顔色的檢測魔法。

薩拉查點點頭，乖順地窩在床上，被子蓋到下巴，說起話來甕聲甕氣：“能造成噩夢效果的手段太多，既然無夢藥水也不起作用，那至少我們排除了自然因素。我想最可能的問題就是詛咒了。我在公爵宅邸待了一陣子，又被送去教會，一路上可能的遺漏太多。說不定我是在那裡接觸到了什麼隐藏的法陣或者煉金物品所以中了招。”

床頭櫃上，一瓶空掉的魔藥瓶張牙舞爪地向他們宣告，我是一個無用的藥劑，選擇我真是愚蠢又錯誤的決定。

戈德裡克抓住瓶身，用軟木塞堵住它的嘴，薩拉查的目光移到魔藥瓶上，又上移到戈德裡克的臉上。

“那麼解決辦法是？”

“如果我們不能找出是哪裡出了問題，那就必須原路回去探查一次，找到詛咒根源才行。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先再檢查一次吧？”薩拉查眨眨眼。

“你知道我對付詛咒一向不在行。”戈德裡克氣哼哼地将魔杖扔到一邊，翻身上床，“不過勞累也許能緩解你的夢魇，值得一試。”

“……”

毫無反抗的餘地。

希斯·斯萊特林的身影又一次融入夜色裡。

“為什麼不告訴希斯小姐真相？”文官恭敬地看向自己的領主，萊因哈特公爵隻是站在窗前目送，并未轉頭看他。

“她隻需要專心于英格蘭的戰場，對于蘇格蘭内的事……”奧古斯丁輕蔑地笑了一下，“我親愛的威廉，女人隻會畏首畏尾，她被那個薩拉查·斯萊特林吓破了膽，甯可打探三手消息也不肯親自去試探一次，不過是那個人回了一趟斯萊特林老宅，就将希斯吓得不敢回蘇格蘭。”

“您說得對。”

“希斯太柔弱了，就讓她沉溺于自己的幻想吧。那個薩拉查·斯萊特林，我之前見過一次，實在沒什麼好怕的，很普通很平庸的一個巫師，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蛇語。恐怕他們永遠也發現不了，最危險的敵人永遠不來自外界，而是自己的背後。”

夜幕遮掩下，奧古斯丁揭開房間桌子上擺着的橡木方盒，曬幹的草藥淩亂地堆放在盒子裡。如果薩拉查或赫爾加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是颠茄的莖葉。

沃夫·穆恩從床上爬起來，借着月色，他輕手輕腳地穿好鞋子走出休息室。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外不遠處就是廚房，赫爾加歡迎所有小巫師去廚房裡找吃地填飽肚子。在家養小精靈入駐霍格沃茨後，學生們的零食就沒再斷過，休息室裡外都能找到擺放着糕點和水果的銀盤，不管你取用多少個，盤子裡永遠有新的冒出來。

赫爾加的煉金工房隐藏在廚房外的某個木桶裡，廚房則被一扇質樸的橡木圓門遮擋，當有小巫師希望進入廚房時，木門就會向上開啟，一些頑皮的孩子會爬到木門上方再從高處跳下來。

沃夫走進廚房，斯萊特林的新生阿爾伯特撞入他的視野，腰間胡亂揣着魔杖，巫師袍歪下去半邊，他正在和一塊烤餅搏鬥，而站在他旁邊的家養小精靈還在不停地見縫插針往盤子裡填充更多。

“謝謝，不用了。”阿爾伯特将盤子高高舉起來，以防止家養小精靈繼續向盤子裡添加食物。

視線越過盤底，阿爾伯特看見了沃夫，有着栗色柔軟短發的小男孩，同樣栗色的眼瞳澄澈見底，在那雙眼睛中，阿爾伯特看見自己叼着半塊餅，臉頰上還沾着黃褐色的醬汁。

這真是太狼狽了。

阿爾伯特将烤餅吸進嘴裡，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後将盤子放到一邊，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等他抹完才想起來，自己不過是霍格沃茨最不受歡迎的學生之一，實在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算啦。

他心想。

隻要沃夫别把自己的狼狽揭發出去就好了，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已經足夠艱難了。

阿爾伯特知道眼前的男孩是沃夫·穆恩，或許整個霍格沃茨沒有哪個學生不認識他，雖然是赫奇帕奇的弟子卻能自由出入斯萊特林教授的書房，四位創始人加上一位伊文教授都很寵愛他，出身教會卻沒有沾上半點那裡的刻闆神學味，反而和其他小巫師很玩得來。

而反觀阿爾伯特自己，刻闆、教條，在進入自己不熟悉的環境後，他的惡作劇天賦偃旗息鼓，除了對魔法還充滿好奇，其他部分好像都被裝進了一個定制好的殼子裡，殼子上還刻了幾個大字——制造者·凱特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