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也是這樣嗎?薩拉查也體會過那種無能為力,所以才會害怕嗎?
哈利被他說懵了,還不等他反駁,門被推開,麥格教授沖進了房間,後面緊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後。奇洛隻朝巨怪看了一眼,就發出了一陣無力的抽泣,坐在一個抽水馬桶上,緊緊攥住自己的胸口。
“你們——你們幾個!”麥格教授剜了一眼戈德裡克,顯然是在責怪他,“算你們走運,沒有被它弄死。你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裡?”
“教授、他們是在找我。”赫敏站了起來,她還在腿軟,戈德裡克攙扶着她,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麥格教授跟前,用愧疚又真誠的眼神看向麥格教授,“是我太狂妄自大,以為我能一個人對付巨怪。他們趕來救了我。”
“Well,格蘭傑小姐的魔咒水平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斯内普查看完巨怪的狀态,語氣裡帶上了陰陽怪氣,“波特、韋斯萊、還有這位,轉學而來的格裡芬先生。你們的魔咒水平遠超一年級學生所能掌握,也難怪你們會自以為是,來找巨怪送命呢。”
“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喊了他一聲,斯内普閉上嘴巴,陰沉着臉,用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小巫師。
“他們、他們用了什麼咒語?”奇洛教授結結巴巴地問道,他的巨大頭巾裡散發出的大蒜味與巨怪的臭氣混合在一起,令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但是斯内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麥格教授給他們扣了分,又加了分,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走到校長室内,銀質器具噴出各色煙霧,在書架上,一個魁地奇模型擺放在書架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找球手并肩飛在球場上打轉。
“噢,麥格教授,事情已經解決了,怎麼您看上去并不開心?”鄧布利多樂呵呵地遞給她一塊南瓜派,“您也該放松一下,來享用今天的晚宴呀。”
“您根本不知道我在巨怪現場發現了什麼!”麥格教授繃着臉,接過那塊盛放着南瓜派的托盤放在手上,“戈迪·格裡芬也在那裡!”
“噢,那就更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了。”鄧布利多輕松地說。
“不!他使用的魔咒引起了西弗勒斯的懷疑,而且他還跟着哈利他們搗蛋!我真不敢相信這會是我們學院的創始人幹出來的事。”麥格教授搖頭。
鄧布利多安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您覺得,讓那位閣下和學生們待在一起,明智嗎?”麥格教授的聲音充滿擔憂,“我倒不是說他的閑話,但是,那位創始人先生看上去……不太穩重。在上課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了,跟其他學生相比,他固然成熟很多,但是他畢竟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巫師,行事卻和剛畢業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千年前畢竟是一個混亂又野蠻的時代,我擔心他會對我們的學生造成不良影響。而且,那還是哈利……”
“您的擔心有些道理,但我想讓他們一起活動活動不是壞事,說不定将來會發生有趣的事。”鄧布利多含混地說道。
敲門聲響起。
麥格教授憤憤不平地離開了。
斯内普走了進來。
“西弗勒斯,坐。”這才是鄧布利多今晚真正在等待的人。
“奇洛果然有問題,他今晚去過四樓走廊。”斯内普皺着眉頭一瘸一拐地坐到椅子上,“還有,那個轉學生,我敢肯定,那樣高階的咒語絕不是腦袋空空的波特和韋斯萊放出來的,格蘭傑也沒那個膽子。”
“奇洛那邊就拜托你了。至于格裡芬先生他們,他們是值得信任的。”鄧布利多說道。
“我不知道您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您讓我保護那個——波特(他把一些不美好的形容詞咽了下去),卻又放任危險的人接近他,您總該給我一個解釋。”斯内普冷冰冰地說,“還有躺在醫療翼裡那個,鑽心剜骨——這幾個轉學生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霍格沃茨的魔藥都是斯内普配的,龐弗雷夫人讓他新熬制的那批魔藥裡就有用于治療鑽心剜骨傷害的魔藥,斯内普都不用去檢查就明白那個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會知道的,西弗勒斯,但不是現在。”鄧布利多搖搖頭。
“我會知道的。”斯内普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鄧布利多歎氣,站在分院帽跟前,老帽子的呼吸十分悠長,看上去和睡着了沒什麼兩樣,完全沒有搭理鄧布利多的意思。
關于斯萊特林身上的鑽心剜骨,創始人們沒有多加解釋,或許隻有等他本人醒來才能得知各中一二。
但是這不是重點。
鄧布利多難得感到疲憊又迷茫,他想他應該找個時間和格蘭芬多閣下通個氣,卻又覺得除了自己以外不該再卷入更多人進來了。
想想拉文克勞女士的态度吧,她一向是智慧的象征,她看上去根本不打算摻和這個時代的事。
他們不屬于這個時代,這不是他們的責任。
鄧布利多走出校長室,他的腦子裡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他走到了醫療翼。
幼年版薩拉查·斯萊特林乖巧安靜地閉着眼睛,躺在醫療翼硬邦邦的床闆上。
“為什麼您這樣的人會有那樣的子嗣呢?”
這不是個好問題,他對斯萊特林本人一無所知。
好在沒人回答他。
隻有安靜的空氣在嘲笑他一時癡傻。
鄧布利多沒打算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