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安靜地看着戈德裡克,戈德裡克的聲音漸漸小了一些。
“總之,就拜托您了。”
校長為他們提供了食宿,薩拉查的身體還不停地使用着各種魔藥,為校長辦事理所應當。
于是鄧布利多随意編了個由頭,被懲罰去禁林的人又多了一個。
夜晚,戈德裡克第一個抵達禁林邊緣,海格正在他的小屋裡煮一壺茶。見到戈德裡克到來,海格擦了擦眼淚,綠豆大小的眼睛從蓬松的胡須上面露出來,不過他看上去還是很傷心。
“怎麼了,酷家夥?”戈德裡克拍了拍海格,“你在為什麼事傷心呢?”
“諾伯,唉,我的諾伯,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在查理手下還開心嗎?唉,我的小毛毛。”海格傷心了一會兒,又拿起茶壺給戈德裡克倒了一杯,“喝茶嗎?”
一個小時過去,戈德裡克已經和這個酷酷的大個子打成一片了。
“唉。我真希望那些獨角獸沒事。我知道禁林裡最近幾個月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但是,天殺的,他竟然會對獨角獸下手!讓我逮到他,我一定會幹掉他的!”海格挪動着身子,将巨大的石弓和箭筒背在身上,然後他提起油燈,将牙牙的牽引繩提到手裡。
戈德裡克側目,那個不速之客沒準兒就是他本人呢。
“待會兒我跟哈利一組,沒問題吧?”戈德裡克又問了一次。
“當然,當然,我很高興哈利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海格帶着戈德裡克站在禁林邊等待哈利他們到來。
他們一直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戈德裡克喝的最後一口熱茶的熱氣也消散了。他偷偷給自己施展了一個保溫咒,本想給海格也來一個,但是海格看起來适應良好,半點不覺得夜晚寒冷。
于是戈德裡克就沒有再多此一舉。
又等了一會兒,費爾奇姗姗來遲,他身後跟着一串兒學生,馬爾福、納威、赫敏還有哈利。
“戈迪!你怎麼會在這兒?”哈利驚訝極了。
“小子,這是禁閉,可沒人讓你來叙舊。”費爾奇兇神惡煞地打斷了他,“你們來這兒是接受懲罰的!”
“所以你遲到了,是嗎?”海格沖費爾奇皺着眉頭,說道,“一直在教訓他們,嗯?這裡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說道,“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罷,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擺擺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們晃晃悠悠地穿過羊腸小道走進禁林裡。
海格帶着赫敏、馬爾福和納威走了,留哈利、戈德裡克和獵犬牙牙一組。
他們向禁林深處走,路的兩側不斷出現銀白色的血迹,那是獨角獸的血。剛剛他們已經看見過一隻受傷的獨角獸了。
“戈迪,你為什麼會到這來?”哈利小聲問道,并不時提起油燈照亮路兩旁的低矮草叢。
“那你呢,哈利,你又犯了什麼錯誤?”戈德裡克平靜地問道。
哈利猶豫着,戈迪以前也是他的好朋友,還跟他們一起救了赫敏。可是從某一天開始,他們就變得很陌生。
哈利的心思細膩又敏感,他嘴上不說,心裡卻知道戈迪很可能是不想繼續跟他們交朋友了。他們惹了那麼大那麼多麻煩,誰又願意和他們深交呢?
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搖搖頭,沒有将幼龍諾伯的事說出口。
戈德裡克回頭看他,想不明白哈利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鄧布利多這樣的特殊照顧。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禁林的最深處,地上的血液越來越密集,路也變得狹窄崎岖,透過一棵古老栎樹糾結纏繞的樹枝,可以看見前面有一片空地。
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他們一點點地向它靠近。
那是獨角獸,它已經死了。
戈德裡克的汗毛立起來了,他機敏地向一側看去,格蘭芬多寶劍悄無聲息地被他從空氣中拔了出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灌木叢中傳了出來,一個匍匐在地上的、穿着鬥篷的影子匍匐着爬了出來,看上去像是什麼奇怪的野獸一樣。
戈德裡克立刻擡手攔住哈利,好在哈利在危急時刻有着相當敏銳的直覺。
他屏息凝神,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沒有洩露一絲聲響。
乖孩子。
戈德裡克在心裡略過一句,他對哈利欣賞極了。
不過現在,他還需要好好觀察這個黑鬥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