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左看右看,十分滿意。
“君珩,沈君珩。”他握住姜清杳的手,将她手上的炭筆換成那支狼毫,從身後擁着她,帶着她在宣紙寫字,一邊道:“清杳,君珩是我的字。”
姜清杳唔了一聲。她更關注沈觀帶着她寫的是什麼。
幾筆落下,“姜清杳”三個大字便和“沈君珩”上下排列着。就連名字都看着很是般配。
沈觀的字很大氣,蒼勁遒麗,姜清杳很喜歡。
她喜歡這樣的字,比姜縣令請來的那些先生教她的秀窄的字體好看多了。
沈觀将鎮尺拿開,把那張寫有兩人名字的宣紙收起來,姜清杳疑惑的看他。
“這個歸我,作為回報,我教你練字。”
好劃算的買賣。
一張用過的廢宣紙就能換來一個一對一的書法私教老師。
“好。”
姜清杳眨眨眼,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用過午膳以後,姜清杳就到沈觀的書房去。
沈觀給她安置了一個小案桌,讓她在一旁練習,他幫她矯正坐姿後,拿來自己練字時的臨帖給她。
這樣的練字是很枯燥的。本以為姜清杳練一會兒便沒耐心,沒想到姜清杳專心緻志地,寫了有一個時辰,還是沈觀來喚她,她才停筆的。
姜清杳後知後覺有些累了,想回屋去,但她早上睡得遲,倒也不是很困。
沈觀想讓她陪他,找了條厚毛毯鋪在紅木貴妃椅上,又找了幾本話本遊記給姜清杳。
幾個暖爐都在姜清杳身旁,她就懶洋洋地躺着,時不時翻兩頁話本,好不惬意。
偶爾,姜清杳會悄悄打量那邊端坐着的沈觀,即便是坐着,少年也是身姿筆挺,一點沒有松懈。
不像姜清杳,能靠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
但姜清杳觀察了好幾次,沈觀看似在讀書,準備明年要下場的書目,但大多數時候,都在埋頭寫着什麼,好像在回信件之類。
寫好的信件,他就收到一旁地小匣子裡。
下午的時候,沈觀身邊的侍衛來取過一次。
姜清杳對這個侍衛的印象很深,因為沈觀身邊隻有這一個人貼身随侍,甚至這人也總是不在身邊的。
看到沈觀寫信,姜清杳翻兩頁話本,見裡面的大将軍取得美人歸了,不由得想起自己也已經有一些時日沒有給表哥去信了。
說起來,表哥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婚了。
姜清杳一時間有些怅然,心裡想着這幾日要記着此事,将自己的近況和表哥說一說。
一日過得很快,沈觀怕姜清杳無聊,很快結束了手上的事情,問及明日回門的事。
沈觀說:“回門禮我都已經備好,明天早些,等你起來,便去姜府請安。”
一說到這個。
“我怎麼早起?”姜清杳忍不住嗔怪地看一眼沈觀。
少女躺在貴妃榻上,穿着再輕便不過的外衫,裡面便是件小褂,鋪在貴妃榻上的毛毯上雪白的茸毛圍在少女漂亮的小臉旁,屋内的地龍暖得姜清杳臉頰白裡透粉,随意地一瞥都是千般嬌嗔,萬般嬌憨。
這一眼看得沈觀後背都熱起來,下意識便去握姜清杳的柔夷,他的溫度燙得姜清杳心一顫,羞惱地瞪他。
“你不許。”不許再那樣了。
“明天還要回門。”
姜清杳擰着細眉,她可不想明天還是睡到中午才起。
“好。”沈觀低低應她。
姜清杳看他挺好說話的樣子。
趁機:“以後也是。”
這會沈觀抿着唇不說話了,他蹲在她身旁,捏着她的手,換了話題,低聲:“昨晚是我孟浪了。”
他注意到姜清杳今天一天都不太愛走動。
“清杳,晚些我幫你上藥。”
上什麼藥,往哪裡上藥。
姜清杳睜圓眼兒,拒絕:“不要。”她拒絕地很快,很堅決,還搖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但沈觀用明天還要回門,上了藥會好的快些的理由說服了她。
姜清杳确實有些受不住沈觀那樣的./,不僅如此,還是那樣的頻率。
但她堅持不要沈觀幫忙,自己紅着臉塗過後,才準沈觀進屋。
沈觀進來時,聞到一陣藥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姜清杳绯紅的小臉。
他打了水來給她洗手。
夜裡,兩人睡覺還是一床被子,但沈觀難得老實,隻是抱着姜清杳,姜清杳也難得早睡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