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便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絞盡腦汁,想起個姜清杳好奇的事兒來。
“清杳,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溪金的院子和撫陽差這麼多,是按誰的喜好來陳設的嗎?”
趴在床裡側裝睡的少女耳朵動了動。
姜清杳拗着沒理沈觀,等得困的快睡着了,聽見沈觀的聲音,很輕,很輕。
似乎也怕吵了她睡覺。
“清杳,你的喜好就是我的喜好。”
姜清杳第二日醒來,依稀還記得這句話,她神色困惑,抱着錦被發呆。
直到沈觀拿了新的衣裙來,她注意力被吸引,也将這事兒抛到腦後。
昨天那件弄髒了,肯定是不能穿了。
沈觀拿的衣裙是件燙金的紅對襟,裙擺處用金線繡了步步生花,走起路來很好看。
姜清杳一貫喜歡。
她糾結一秒,還是換上了,不過照樣沒有給沈觀好臉色。
沈觀自覺理虧,摸摸鼻子,風水輪流轉,也殷勤的忙前忙後,要幫姜清杳梳發,畫眉。
“我自己來。”姜清杳抿着唇。
目光掠過昨晚那處濕了的地面,盡管早沒了痕迹,但姜清杳還是秀眉一壓,眼不見心不煩的出了院子。
沈觀問她:“要不要出府走走?”
“沈府沒什麼好玩,府裡一貫沉悶,清杳,我帶你去看唱戲如何?”
“溪金縣有處戲班子很有名。有不少名角兒。”
姜清杳勉強點點頭。
這府裡太壓抑了,唯一稱得上活潑的就隻有沈觀,總是笑吟吟的,可姜清杳正和他怄氣,也不願和他玩。
不如出去看唱戲。
臨出府,她想起來:“我們午膳還回來吃嗎?”
沈觀的回答正中她下懷:“不回了,我吩咐人和父親說過,午膳我帶你去外面吃,有家酒樓的菜色你肯定喜歡。”
少年有些讨好的說,還迫不及待的說了今天的安排,一會兒先去看唱戲,等戲班子唱完,去酒樓吃午膳,聽說書,解了乏後去逛溪金最繁盛的街巷,說要陪姜清杳買一些帶回撫陽給姜縣令還有她的好友的禮物。
姜清杳繃着的俏臉,軟了一點神色。
沈觀便試探性的去勾她的小指,想和她牽手。
被姜清杳毫不留情的打開。
“啪。”清脆的一聲。可見是沒留情的,少年白皙的手背都浮現出紅色的指印來。
“清杳。”沈觀眨眨眼,好似被打疼的不是他,甚至還又湊了湊:“清杳若是不解氣,再打多少下都好。隻要别不理我就好。”
她打他,他還沖她搖尾巴。
姜清杳有一瞬間心都軟了,但想起昨晚,鼓着臉,又打了他一下。
這回就是不痛不癢了。
沈觀挨近了些,觀察她神情:“清杳,消氣了嗎?”
姜清杳抿唇:“沒有。”
少年又把手遞過來。
姜清杳:……
她有些無言的擡頭看了一眼沈觀。
卻不知道他理解成什麼,眨眨眼,微微俯低身子,将那張漂亮蠱惑人的臉湊過來。
還說:“你打吧。”
姜清杳:“?”
她推開。
“幹什麼?”
路上都有人頻頻側目了。
她的手去推他,貼在他臉上,沈觀就用自己的手按着她的手,有點隐晦的慫恿她:“昨晚我惹你惱了,今天你怎麼出氣都好。”
話是這麼說,意思也是要賠罪的意思。
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眉眼間的興奮藏一藏?
臭沈觀。
姜清杳也算有些了解了,忍不住紅着臉啐他:“那還便宜你了。”
沈觀就笑。
她不繃着臉,願意和他打鬧,不管是罵也好,笑也好,沈觀都高興。
他跟在她後面,和她保證:“下回你早些說,我就停下了,也不會弄出來。我想了一晚,有個法子能讓你同樣罰我回來,你見過我狼狽,應當就不惱我了。”
說完,他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姜清杳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透了。
大白天的!他在說什麼啊!!!
“沈觀!别說了!”姜清杳玉白的臉羞紅了,轉身去捂他的嘴。
沈觀笑,等過了會兒,找到那家戲班子,唱戲的已經咿咿呀呀的開始了。
台上的人在唱戲,台下的姜清杳看得也專注。
沈觀見姜清杳耳後的紅褪了些。
又問她:“好不好?”
台上戲唱到高潮,姜清杳一時挪不開眼,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羞嗔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末了,想到什麼,又補充:“若是你不像你說的那樣狼狽,我還是要生氣的。”
沈觀點點頭,和她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