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一眼芸香半夏,心想才不如她們的意,若是自己贊成了,這兩個小丫頭就要順杆子往上爬,要她早起養生了。
沈觀今日在書院,書院老師就着他的文章和他談天闊地一番,等到他回來,姜清杳已經沐浴好,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的玩着那個皮尺,等着他。
少年剛一踏進來。
姜清杳便聽到動靜站起來,手裡還攥着皮尺,喊他:“沈觀!快來!給我量量你的尺寸。”
少年愣住了。那張漂亮的臉唰一下紅透了,連帶着白皙的耳後也紅了一片,頸間都暈上粉。
沈觀耳根通紅,看了眼姜清杳手裡的皮尺,确認問:“現在?”
姜清杳點點頭。
當然呀,量個尺寸而已,很快的。還要等什麼黃道吉日麼?
“不然呢?”姜清杳一臉莫名。
沈觀拒絕不了姜清杳,哪怕手心滾燙,耳根都要燒起來般的窘迫。
少年隻好左右看看,小聲:“那讓她們都先退下吧。”
姜清杳:?隻是量個腰圍。
但她遲疑的看一眼沈觀紅着的臉,心想他往日也不許人近身量尺寸,恐怕是真害羞吧。
姜清杳後知後覺,便很貼心的說:“芸香半夏,你們都退下吧,把門關上,沒我傳喚便不要入内了。”
屋裡隻剩下兩人了。
沈觀紅着臉想:雖然不知道清杳今日怎麼這麼主動,但照着她說的做總沒錯。
少年這樣想着,難得猶豫的看一眼室内的燈火通明,熄了兩盞燭火後,沒那麼明亮後。
他才顫着睫,探手解開了腰間玉帶。
姜清杳眨眨眼。
盯着沈觀的動作,半點不錯開,心裡暗暗想,沈觀定是也長了,不然怎麼會連腰間玉帶這點寬度也要解下來,怕被量進尺寸裡。
姜清杳看着看着。
神色越來越古怪。
等等……怎麼好像有一點不對勁。解了腰間玉帶可以,褪了外衫又解裡衣的系帶是做什麼?
姜清杳攔住沈觀。
“你做什麼?”
沈觀方才就已經被她一眼不錯開的注視看得渾身發燙了,姜清杳又這樣突然的靠上來,湊上前,纖手握住他的手腕,仰着那張素淨白皙的臉,睜着那雙清透澄澈的眼。
少年聲音艱澀:“你不是要量尺寸麼?”
沒等姜清杳的疑問問出來,沈觀就已經拉着她,探到了。
他啞着聲音:“清杳,感覺到我了嗎?”
姜清杳明白過來。白皙的肌膚也瞬間通紅。
沈觀!她要量的不是這個尺寸!
少女被他的體溫燙得說話都斷斷續續:“我……我是要給你量腰圍,今天府裡繡娘來過了,說到了……唔,到了,裁制春衣的時候。”
姜清杳試圖解釋,可沈觀左耳進右耳出,輕喘着應她。
“嗯,好。我知道了,是繡坊要我的裁衣尺寸。”
姜清杳蹙眉,漲的厲害,推他:“你知道,你還……”
沈觀拉着她的手,将那條小皮尺遞給她,挺腰。
他在她耳邊輕聲:“清杳,先從這兒量吧,春衣不及冬衣,更輕薄些,裁衣也需裁得更合身,腰圍更要量的準些才好。”
姜清杳咬唇,他挺腰,說是要讓她量腰圍,可每動作一下,姜清杳的手都顫得要拿不穩那根皮尺。
沈觀見她遲遲不動作,便主動握着她的手,帶着她用皮尺從身後繞着腰圍一圈,他要她低頭看。
“清杳,看清楚了嗎?”
姜清杳紅着臉,隻低頭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不願意回答他混不吝、又話裡有話的話。
沈觀就催她,咬她的耳尖:“好清杳,把腰圍記下來,還有肩寬,身長,都要量仔細。”
姜清杳推他,嗚咽着說不量了的話被沈觀的壓過來的吻吞沒于唇齒。
翌日姜清杳醒來,便看見放在床邊的一張紙。
拿起來一看,是昨晚沈觀拉着她一遍又一遍,說要量得仔細又小心的尺寸。
上面寫着肩寬、腰圍、身長,還有………
姜清杳耳根通紅,覺得自己未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直視小皮尺了。
沈觀不要臉,姜清杳卻不能直接将這張紙拿去繡坊,隻能重新找了張紙,将上面正常裁衣要用到的尺寸,謄抄下來。
昨晚沒怎麼用晚膳,餓着肚子被沈觀拉着胡鬧一通,姜清杳早膳便吃得有些過。
吃過了早膳,覺着有些積食了,便想着在府裡走走消消食。
姜清杳拿過那張記着尺寸的紙,自己往繡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