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矢口否認。揉着額角:“這頭疼是一陣一陣的。這會兒好了。不知道等會還會不會複發?”
這說法有些合理。
姜清杳再想到兩人昨晚胡鬧到半夜,她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都還覺得有些困倦呢,更别提沈觀天不亮便起,練過劍又讀那些晦澀難懂的書,不頭暈腦脹才怪。
往日姜清杳讀書,就是這樣,自然而然就覺得沈觀也是如此。
這樣一想,姜清杳就說:“不能總是悶在屋裡,讀會兒書便出門走走。”
沈觀應了,見她不再關注繡坊的事,才松口氣,暗暗想哪日定要将那小二樓推平了,重建個繡坊。
午膳的時候,大廚房做了道西湖牛肉羹,牛肉和豆腐雞蛋一起煮成羹,口感鮮滑,很合姜清杳的口味。
姜清杳連吃了兩小碗。
吃完後才懊惱的捂着肚子擺手說要少食。
天氣漸漸暖起來,沒那麼刺骨的冷,今天天氣好,中午過後有太陽出來,芸香半夏将壓箱底的東西都翻出來在院子裡曬一遍。
沈觀也将書房裡的書拿出來翻開曬着。
姜清杳就在一旁幫忙。
一會兒幫芸香半夏,一會兒幫沈觀。
結果芸香半夏紅着臉朝她擺擺手,意思是不要姜清杳幫忙,讓小姐離遠一些。
半人高的大箱籠。
姜清杳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兩個新來的俊侍衛被芸香半夏拉着來搬那幾個紅木大箱子。
搬好箱子,又被兩個小丫頭拉着說話談天。
姜清杳:……
好。真好。不愧是她的小丫鬟,近朱者赤。
姜清杳轉頭去幫沈觀。
沈觀比起芸香半夏就熱情多了,姜清杳随手拿本書,他也能給她說幾句,一句随口的發問,沈觀都放在心上,又找出幾本相似的書來,給姜清杳講其中關竅。
姜清杳若是聽不懂,一臉懵,沈觀也不會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而是不厭其煩的講。
且他很會察言觀色,若是姜清杳其實不感興趣隻是不好意思說,便敷衍的嗯的時候,沈觀便點到即止。
若是姜清杳覺着有意思的事,卻沒聽懂,有疑惑,沈觀便會從頭到尾細緻的給她解釋。
一下午時光彈指而過。
姜清杳聽着古今故事,少年清越朗朗的聲音,低着眼時認真俊美,頗覺滿足。
末了,講了一下午故事的人還言辭懇切的說多謝她幫他曬書。
姜清杳覺着和沈觀這樣活潑開朗的人在一起,便是自己是個啞巴,他也能找了話題來和她相處。
芸香半夏曬完大箱籠,打着要給姜清杳上街買東西的名義和她打請示要出府,姜清杳看看兩個小丫頭,又看看那兩個俊侍衛。
格外上道:“去吧,你們兩個人上街我不放心,讓他們兩個跟着去。”
姜清杳指指那兩個侍衛。
芸香半夏就格外雀躍地出門了。
沈觀在一旁默默看,沒說什麼,他倒是比較清楚姜清杳一向縱着她院裡的那幾個小丫頭的作風。
往日為着能讓她院裡那幾個小丫鬟在她面前能多提起隔壁有沈觀這個人,沈觀不知暗暗廢了多少功夫。
沈觀身邊那個冷臉侍衛現在一聽到糖葫蘆就面無表情。
天知道,他來公子身邊是為了圖抱負展宏圖的,卻被公子派着隔三差五的買一樹的糖葫蘆去哄那幾個小丫頭,在姜小姐面前學舌誇沈觀,隻為着姜小姐能對公子有一二分的印象。
效果不知道倒是有幾分,但冷臉侍衛現在偶爾出府,正好遇到那幾個小丫鬟,還會被追着喊:“糖葫蘆!”
芸香半夏則比起那幾個年紀小些的穩重懂事點。
這不,出門玩了一趟,趕在晚膳時分回來,還惦記着給姜清杳帶了她愛吃的糖炒栗子。
晚膳姜清杳又點了那道西湖牛肉羹,半夏捧了包糖炒栗子給她剝好。
吃好喝足,沐浴過,姜清杳突然捂着肚子格外難受,不似沈觀的裝病,真疼得面色發白,額角汗涔涔的。
沈觀焦急地讓人去請郎中。天色已經暗下來,侍衛去請也要一點時間。
芸香半夏見小姐上吐下洩,面色慘白,急的都快哭出來。
姜清杳吐了一會兒,胃裡已沒了東西,還是止不住的幹嘔。
沈觀在一旁扶着她,什麼方法都試了,見她難受的半靠在自己肩上。
一旁半夏跑過來,拿了幾個酸梅子給姜清杳。
“小姐,吃點這個或許就不吐了。”
姜清杳勉強咬了半個,這才好些,止了幹嘔,可肚子還是絞疼,她想起這些天明明和沈觀一樣的吃,卻隻有自己長了一指半的腰圍,還有格外愛吃酸梅子。
姜清杳不由得眼淚汪汪的:“沈觀,我不會是有孕了吧?”
沈觀呼吸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