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靳南星帶了禮物回家。
她在進門前,曾深呼吸了好幾次,希望能以最平靜的心态面對他們。
可在一進門的那刹那,那股壓抑的氛圍感又開始籠罩着她,她覺得自己就像離了水的魚,呼吸都變得不通暢了。
呂靜秋見到女兒回來了,還有個好臉色,笑着去迎接靳南星:“小星回來了,等一會兒就吃飯了。”
靳南星點點頭,将禮物遞給呂靜秋:“媽,給你帶的禮物。”
呂靜秋高高興興地接過,連忙打開,裡面裝着一條絲巾,她拿出來系上,再期待滿滿地問女兒:“怎麼嗎?小星,好看嗎?”
自己的心意被認真對待了,靳南星也感到高興,母親這些年一直在變,變得越來越關心她,越來越理解她,她應該高興。
“好看,很漂亮。”
“哼!”靳輝卻不高興,闆着個臉,鄙夷的目光不加掩飾,“一條破絲巾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靳南星直言:“沒有你的。”
“我還看不上!”靳輝氣急敗壞地道,“一天天搞這些,不如學學你祁哥,回靳氏集團幹,起碼能多給老爺子留些印象,到時候分家産的時候還能多分點。”
靳祁陽,她的表哥,他大叔靳坤的兒子,是個alpha,從小成績優秀,讀書跳級,自己申請國外留學,全額獎學金,自信紳士,博學多識,有謀略有想法,在高中時就開始自己獨立創業,但這些都沒什麼了不起的,最令她羨慕的是,靳祁陽還有一個和諧穩定的家庭,有支持關心他的父母。
靳南星厭煩道:“我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工作。”
靳南星坐下,輕視的眼神赤裸裸地落到靳南星的身上:“就你那個小公司能跟靳氏比,說你不如你祁哥,果然從小就不如。”
靳南星已經不想再多言:“……”
靳輝依舊自大地指揮靳南星:“實在不行,你把婚結了,快三十歲的人連個伴侶都找不到,真沒用。”
靳南星冷下臉來,倔強道:“我有伴侶,被你給拆了的。”
“啪!”靳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呂靜秋一抖。
呂靜秋也沒好臉了,皺眉低聲吼着:“靳輝,别發瘋!”
靳輝瞪了呂靜秋一眼,才又對着靳南星,拿出父親的威嚴,逼迫道:“你還敢跟那個小子聯系,他就一個底層omega的,沒錢沒勢,怎麼配得上靳家,你找他不如去找夏家聯姻,夏洛洛雖然不得夏浩喜歡,但起碼家族相當。反正你絕對不能跟那小子在一起,十年前我能送走你,十年後我依舊能!”
“夠了!”靳南星不是泥人,不想被人随意拿捏,哪怕那人是她父親,她大聲喊着,打斷靳輝的講話,“我不會聽的,十年前,是我太弱小,隻能聽從于你,被你操縱,可現在,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孩子了。”
靳輝:“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靳南星冷笑,帶着報複的意味說:“既然你不要我跟他有瓜葛,那我就偏偏要跟他在一起。”
靳輝被氣得喘大粗氣:“你敢!”
靳南星見到靳輝被自己氣成這樣,她心裡感覺很爽:“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就潇灑而決絕地拉門離去。
呂靜秋見女兒在家沒待到半個小時就走了,她怨恨地斜眼看了看靳輝,給了靳輝一個白眼,就帶着絲巾上樓回房間,不管快要氣炸了的靳輝。
回家之前,她驅車去了趟家附近的商超,準備買點吃的,飯都沒吃,她要餓死了。
靳輝的那些話一想到,她就生氣,她強制自己忘掉剛剛的争吵。
靳南星走到水果區,挑選了一些葡萄和梨子,伸手準備拿袋子裝好打價,卻被人熱心地遞過袋子,她以為是商超的服務員,禮貌道謝:“謝謝。”
“不用客氣,姐姐。”
姐姐,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聲音,她猛得轉頭看向那個服務員。
果然又又又又是季北禹!
她的世界是怎麼了?
注定是離不開季北禹了嗎?
那句話她都不想再說了,換句話問:“沒錢,在這裡做服務員了?”
季北禹當然不是沒錢,但要是直接說是為了更接近她,靳南星肯定又會狠心把他攆走。
不行,不行,他才不要遠離姐姐。
季北禹點點頭,應下:“嗯,是的,這次你不能再攆我走了。”
這話說得沒錯,這次她還真不能攆季北禹走了,畢竟商超可不是她的,她接過打好價的水果,準備離開。
季北禹雖然很舍不得靳南星離開,但他以退為進,乖巧地跟靳南星揮手道别:“姐姐再見~”
可沒走兩步,靳南星停了下來,然後迅速轉身,快步走向季北禹,盯着他,帶着某種決絕。
“不是想跟着我,我們契約結婚。”
季北禹聞言,腦袋一時宕機,他懵了,沒懂這次的靳南星在玩什麼套路,跟以往的攆人方式完全不同啊。
“啊?啊?啊?你說什麼?!”
靳南星再重複一遍:“我說我們結婚。”
季北禹這次聽得清清楚楚,他尖叫了一聲:“诶!”
吸引了一些人注目,他左右看看,低下聲音,湊近靳南星确認:“你說我們結婚?!我們?”
靳南星眉眼一挑,發問:“你不想?不想也必須結!”
這話很霸道,但季北禹喜歡。
“算了。先跟我走。”
靳南星拉起季北禹的手,推着自己的購買物品就匆匆趕去自助結賬處,結完賬就拉着季北禹走了。
商超經理看見還大喊:“哎,這是上班時間!”
靳南星直接替季北禹回答:“他不幹了。”
季北禹也笑得眉眼彎彎地應和:“對,我不幹了。”
季北禹乖乖跟着靳南星回到家裡,兩人坐在沙發上,靳南星不出一會兒就列出了一份合同
“這是什麼?” 季北禹接過合同,翻看着,“結婚還需要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