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禹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将靳南星帶回了家附近的一個小診所。

他們一跨門進去，裡面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擡眼一看，快步趕過去扶季北禹，嘴裡還念叨着：“哎呀，小魚兒，快、快坐下。”

季北禹笑得甜甜的，忙回：“謝謝華姨，華姨對我最好了。”

華姨一邊給季北禹處理傷口，一邊故作嚴肅說：“一天嘴甜得很。”

季北禹很會哄人開心，繼續說好話：“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媽，你對我就跟我媽一樣。”

華姨頓了一下，然後輕拍了一下季北禹的腿。

“我要是你媽，那得氣死，一天天受傷不讓人省心。”

“哪有，我明明這麼乖巧。”季北禹嘴巴一癟，不服氣地自誇起來，還轉頭問靳南星，“星姐，你說，我不是很乖巧。”

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靳南星突然被cue，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臉上。

華姨眉眼帶笑地盯着靳南星，笑說：“你的新小對象都不幫你了。”

季北禹聽着這話，擡眼偷瞄了一下靳南星，發現靳南星面無表情，看起來并不開心。

“華姨，别亂說，她……”

季北禹還沒說完，就聽見靳南星說：“我不是她對象，我是五班的班長，劉老師讓我送他回來的。”

靳南星直接解釋清楚。

“啊，是這樣嗎？”華姨轉頭盯着季北禹。

季北禹尴尬笑笑：“對啊，華姨，她隻是我班長而已。”

華姨笑眯眯地，又道：“知道了，知道了，是班長。但……班長也不是不能變情侶啊。”

“華姨！”季北禹急忙阻止華姨，“真别亂說了。”

“知道了。”華姨嘴上念叨一句，沒過兩分鐘，卻又開始擺起來，“我以前也談過我班長，長得漂亮，學習又厲害，我們一起……”

季北禹由于腿受傷了，不能随意走動，便隻能坐在原地聽華姨講她的往事，靳南星沒有經曆過把時間浪費聽人講故事上，便覺得新奇，坐在一旁聽得起興。

季北禹見靳南星興緻還不錯，沒有表現出厭煩無聊的神态，心也放松一些。

畢竟，他與靳南星的關系還不夠良好，不能壞了他的事。

處理好了，靳南星站起身，季北禹一把抓住靳南星的手，忙喊：“等一下。”

靳南星落到那雙白皙的手上：“怎麼了？”

季北禹目光落到靳南星受傷的額角，說：“你的傷還沒處理。”

季北禹轉頭對着華姨賣乖：“華姨，你幫她也看看呗。”

華姨則還笑眯眯地盯着兩人相搭的手上，季北禹和靳南星注意到，都立馬拿開手。

華姨這才轉身走近櫃台裡面，找了一會兒，把東西遞給季北禹：“拿着，你自己回去給她包，這個你會處理，我還忙着呢，先走了。”

說完，華姨就收拾東西，拿包要出門的樣子。

季北禹盯着那些藥品和紗布，央求問“你忙什麼啊？不能給她包了再走嗎？”

“不行，老娘我要去約會，你耽誤我的人生大事，老娘我以後可不理你了。”說完，扶起季北禹就往外走。

一出門，華姨就将季北禹扔給靳南星，然後利落幹脆地關門，鎖門，走人，還潇灑地給季北禹兩人揮手道别：“走了，小魚兒和小魚兒的……班長，對的，是班長，哈哈哈。”

靳南星：“這個阿姨一直都這麼……率性?”

季北禹笑笑：“或許是單身的好處吧。”

靳南星：“可她說她要去約會。”

“單身啊，所以想跟誰約會都行。”季北禹聳聳肩，理所當然地回。

靳南星沉默了半晌，問：“剛剛她說我是你的新小對象。”

季北禹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然後笑呵呵回：“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嘛。”

“我知道。”靳南星繼續問，“可是她為什麼那麼說？”

季北禹：“都說她亂說的，你要是不開心，我後面再去給她好好解釋一遍，讓她不再開你這種玩笑了。”

靳南星：“我不是說這個。”

季北禹不解：“那是什麼？”

靳南星：“是……是不是說明你以前真的談過很多對象，而現在你的新目标是我。”

被人戳穿了心思的季北禹慌張急了，但還是面不改色，裝出一副被誤解、生氣的表情：“我以前是談過很多對象，但那也是我的自由，其次我們不過是同學、債主的關系，你還沒有資格詢問我這些隐私事吧。”

靳南星被這招反客為主弄懵了。

季北禹繼續發動攻擊：“再者，我是對你有點好感，但我還沒那麼無聊，把你作為目标對待，你又不是物品，你有自己的意願。”

這話讓靳南星挺開心的，因為她在家裡就隻是個被要求好成績的提線木偶，不能擁有人的情緒和欲望。

“謝謝。”靳南星發自内心地笑了，“還有對不起。”

季北禹就知道這招對靳南星管用，立馬順着台階下來：“那好吧，看在你也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靳南星：“嗯。”

季北禹揚揚手裡的藥品袋子：“走吧，回去給你看看傷口。”

穿過一道狹窄破敗的小巷子，靳南星根據季北禹的指導，将季北禹扶到一個老小區的單元樓門口。

靳南星問：“隻有樓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