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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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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什麼場景可以寫的啊……”

韋亦鑫用手托着腦袋,不斷轉着手裡的筆,盯着面前僅僅隻用自己那飄逸字迹寫下名字的白紙,嘴裡不斷發着牢騷,無意間向旁邊撇了一眼,吳舯正握着筆奮筆疾書着。

韋亦鑫換了另一隻手撐着,趴了下來,手上也沒閑着的一直轉着筆,盯着眼前的吳舯發着呆。

就在這時,前排的聲響使得吳舯的筆斷了墨,一個男生憤怒得站了起來,撕掉了自己的手中的紙,把筆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往門口走去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着:

“什麼夏令營這樣,回家好好過暑假不好!”

霸氣離場後,許多同學包括吳舯都還在盯着那個被甩開還未關上的門,很快顧老師的手出現了,在門緩緩關上的間隙裡,說出了一句: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聽到這,擡起頭的韋亦鑫又恢複了原來的姿勢,繼續看着眼前的吳舯,而重新低下頭的吳舯正在草稿上梳理着剛剛被打斷的思路,并且也感知到了不遠處,那個癡呆般的眼神。

當在紙上第一行居中寫下“定其所興,探其所趣”後,放下筆扭頭跟自己邊上那個趴着的“傻子”對上了視。

這突如其來地對視把韋亦鑫吓得一激靈,趕忙挺起了腰杆,沖吳舯笑了笑,吳舯一臉無語地看着他,對了個口型傳遞信息道:

“還不寫?”

韋亦鑫看了聳了聳肩,将手中的筆夾在唇鼻之間,搖着腦袋,雖然沒說話,但頭頂已經自然循環飄着三個字:

“我不會……我不會……我不會……”

吳舯看着他那冒着傻氣的神情,笑着又給他對了一個口型:

“自力更生!”

也不知道韋亦鑫看沒看懂,反正他是又繼續低下頭,對着手裡的草稿,開始揮起筆來,韋亦鑫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紙張,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枚徽章,又看向大堂門口,幻想着自己飛奔回宿舍往床上飛撲的場景。

突然眼前開始浮現出剛剛上演的那幕霸氣離場,撕紙摔筆拉門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手中轉着的筆也随之停了下來,此刻韋亦鑫的腦中靈感,就像那開閘放水的堤壩一樣,洶湧地噴薄而出。

抽出一張草稿紙,在上面飄逸地寫了那句,顧老師伴随着關門而竄出的語句: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雖然嘴上大家都說着不願意,但偌大的大堂裡,每個人的桌面上都擺着密密麻麻的紙張,筆杆子不斷地揮動着,揮出一字一句一段……

前排的齊翔和簡凡的能力确實不容小觑,可以算得上是同排第一個動筆并且進展非常順利的了,簡凡寫着寫着還要回頭看一下身後,但迫于位置更換已經看不到吳舯了。

韋亦鑫帶着笑意,似乎心裡還在哼着小曲,揮着筆杆不停地晃着腦袋,紙上的空處已經被他飄逸的字迹,給填上了一大半。

而另一邊的吳舯,似乎遇到了些問題。一隻手握着筆,另一隻手死死地捂在肚子上,寫字的手有些顫抖,而沒有手扶着的紙張一直在扭動,原本工工整整的字也開始變得扭曲,在空調房裡,流出了那麼幾滴汗珠,咬着牙面目開始猙獰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筆,看着停下的文字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

畫上一段段末的句号的韋亦鑫,放下了筆,活動着手肘,往身旁扭頭一看,發現了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吳舯,吳舯的手裡雖然握着筆,但卻蜷縮着身子低着頭面露難色。

韋亦鑫扭頭試圖用微弱的聲響呼喚起他,但微小的聲音加上吳舯一直在心裡碎碎念導緻他似乎隔絕了外部的消息,韋亦鑫地手舞足蹈和小聲呼喚引起了前排一個女生的注意,她轉過身向韋亦鑫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韋亦鑫連忙坐好,笑着點了點頭,等到那個女生終于轉了過去,他才收起笑容又擔憂地看向了吳舯,輕跺着自己的腳,面露擔憂地心想着:

“這人,到底怎麼了呀?”

看着眼前捂着肚子的吳舯,撓了撓自己那經過不斷翻滾已經亂糟糟的頭發,放下手時,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胸前的那個徽章。

突然,自己剛剛的那個被打開的靈感堤壩又濺出了一絲水花,落在了那個胸前的徽章上,扭頭又看了一眼吳舯,随後将身前散亂的紙張整理好,推開了前面的桌子。

動靜很大,韋亦鑫一下子從位置上蹦了起來,像極了剛剛的那位“霸氣離場”,瞬間又吸引了大堂裡同學們的注意力,吳舯也不例外,緩緩地擡起了頭看到了徑直往門口走的韋亦鑫。

在坐的其他同學也紛紛開始疑惑起來,有說他也棄權的,也有說他能力雄厚提前結束的,當然,在簡凡看到這一幕甩出的又一個白眼裡,充滿了貶低和鄙視。

随着韋亦鑫拉開了大門,邁了出去,吳舯擠着眉頭,小聲地念叨道:

“他這是寫完了?看來我這狗屁胃很妨礙我的進度啊……”

說着,低頭看向那自己停下了好久的文章,又艱難地拿起筆,強忍着手下捂着的倒黴胃不斷發出的絞痛,開始寫起自己歪歪扭扭的字。

剛邁出去的韋亦鑫,就迎來了顧老師疑惑的眼光,擡手看了看手表,将韋亦鑫攔住提出疑問道:

“你?寫完了?這才過了四十幾分鐘?”

韋亦鑫朝顧老師笑了笑,攤開了自己空蕩蕩的雙手,解釋道:

“沒有老師,那個我的朋友他胃病犯了,現在疼得筆都拿不起了,我回去宿舍給他拿一下藥!”

“這樣啊,那趕緊去吧!快去快回噢!”

說着給韋亦鑫讓開了出去的路,韋亦鑫見狀趕忙小跑了出去,在顧老師回頭之際,突然刹住了腳步,扭頭笑着向顧老師懇求道:

“那個,顧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能幫我找一些熱水嗎?時間緊迫來不及燒了!”

說着雙手合十,露出了誠懇的表情,顧老師見狀點了點頭,朝他揮了揮手,說道:

“趕緊去吧!”

而大堂裡的吳舯,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反酸,弄得幹嘔起來,隻好再次放下自己艱難拿起的筆,環顧了一下四周,起了想退出的想法,突然,視線定在了旁邊韋亦鑫那推開半截的桌子上,上面牛皮紙樣式的信封格外顯眼,回頭又望了望門口,心裡疑惑道:

“沒寫完?他幹嘛去了?”

沒等他想明白,就又被一陣反酸加絞痛給拉回了痛苦之中,在一陣幹嘔後,蜷縮得越來越厲害,墊着腳,那張生無可戀的臉已經快貼到了桌面上。

而外面的韋亦鑫已經疾速奔跑到了宿舍的電梯裡,一隻手頂着電梯牆,喘着粗氣摁下電梯樓層。出了電梯門,刷開房間門,直直沖向了剛剛翻開過的那個床頭櫃前,拉開了抽屜。

“奧美拉唑!就是這個!”

起身在房間裡環顧了一下,從床邊的書包裡抽出了自己的水杯,把剩餘的水倒掉後,關燈關門再次開始疾馳。

當他喘着粗氣再次回到大堂外時,顧老師手裡正拿着一個熱水壺向他招着手,一邊接過韋亦鑫手中的水壺,一邊說着:

“你緩緩,這些水是辦公室裡燒開了沒多久的,湊合着給熱了一下,溫溫的正合适!”

說完,杯裡的水也倒滿了,韋亦鑫接過水杯,順平了自己的氣息,在顧老師地注視下重新走進了大堂。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失去的顧老師地注視,但是卻重新獲得了大堂裡幾十人投來的目光。

沒有過多停留,小跑着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時的吳舯正雙手抱着自己緊緊地蜷縮着,韋亦鑫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用溫熱的水杯靠近了他環抱着自己的手,感受到自己手上傳來一股暖流,吳舯緩緩擡起了頭,頭下的紙張上依稀可見的水珠印,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韋亦鑫見吳舯擡起了頭,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那瓶藥遞了過去,并且将溫熱的水杯塞進了吳舯的懷裡代替了他雙手的人工取暖。

吳舯難受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疑惑,他接過藥,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間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剛要開口詢問,就被韋亦鑫的一個“噓!”的手勢給打斷了,韋亦鑫抽出他桌上的一張草稿紙,當着他的面,寫下了:

“趕緊吃了藥繼續!不許放棄!你可是狂妄!一會在感謝我啦!”

停筆,見吳舯難看的表情中擠出了一絲微笑,滿意地起身往自己的座位走了回去,吳舯則是看了看他離開的背影和手中的藥瓶,徹底笑了出來。

韋亦鑫回到位置剛一坐下,就又迎來了前排那個女生的眼神警告,對視後的韋亦鑫連忙收起了自己那滿意的表情,抓起筆假裝起認真寫字的樣子,但事實是,在一堆草稿裡迷失了方向。

等女生再次轉過頭去,扭頭便看到吳舯吞完了藥正在用水瓶暖着肚子,吳舯也發現了韋亦鑫,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後,繼續握起筆寫了起來。

就這樣韋亦鑫繼續晃着自己的腦袋,寫着自己的“适者生存”,吳舯強烈的反酸和絞痛也得到了一些緩解,随着字體漸漸恢複正常,狀态也算是重新找了回來。

随着吳舯肚子上的水杯慢慢由溫熱變涼,紙上的戰役也漸漸接近了尾聲,大堂上方挂着的時鐘離11點30越來越近,也紛紛有人起身離開了大堂。

韋亦鑫封好了寫上姓名的信封,整理好草稿紙夾進《營員手冊》裡,搖着手中的筆,側坐着等待吳舯落下那最後一筆。前排的簡凡和齊翔一同起身離開了座位,簡凡依舊是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還在做最後确認的吳舯,離開了大堂。

随着吳舯檢查完最後一段,在段末畫上了句号,滿意得拍了拍手,将紙張裝進信封,工工整整地簽上名字,就在吳舯還在埋頭收拾東西時,韋亦鑫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自己身邊,拿起自己的信封邊看邊說着:

“好點了吧?”

吳舯拿起随身物品,站了起來,朝韋亦鑫搖了搖手中的那瓶藥,奪回自己的信封,順帶還把墊在底下的韋亦鑫的也給搶了過來,小聲地應道:

“好多了!走吧!”

說完,兩人就一前一後地往門口走,顧老師見兩人走出,在吳舯将信封投入信箱的那一刻,連忙上去攔住吳舯詢問道:

“沒事了吧!胃還疼嗎?”

韋亦鑫在一旁的袋子裡翻找着手機,把兩人的一起拿了出來,一邊遞給正在沖顧老師傻笑的吳舯一邊給顧老師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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