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偷畫賊被咬傷了,頓時氣急敗壞,釋放出高濃度alpha信息素試圖控制祁絨,一股無法形容的酸味頃刻間充斥了整個樓道。
好難聞……
祁絨被熏得頭暈目眩。
要知道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向來都沒什麼抵抗力,隻要alpha信息素濃度超過一定的阈值,omega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
不過這偷畫賊的信息素似乎是最低等的C級,低階的alpha信息素對高階omega産生不了太大的影響,因此祁絨除了覺得身體稍感乏力、反胃以外,并沒有特别嚴重的不适感。
他穩下心神,在心裡規劃着踹偷畫賊一腳然後逃跑的可行性。
偷畫賊天真地以為祁絨已經被他的信息素完全壓制了,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看你們omega就是喜歡欲擒故縱,怎麼不掙紮了?怕了?這樣吧,你幫我把這幅畫——”
忽然,偷畫賊的話頭被外面的動靜打斷了。
與此同時,樓道的鐵門再次被人打開,是從畫室趕來的裴之澈:“絨絨?”
樓道裡酸腐的氣味朝他襲來,令人作嘔。
裴之澈立即意識到這是alpha的信息素味,且濃度已經嚴重超标,屬于惡意釋放。
借着外面的光亮,裴之澈的視線迅速掃視了一圈樓道,很快就發現了在門後暗處的偷畫賊和被挾持的祁絨。
裴之澈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他一手迅速打開手機手電筒,一手用力關上了樓道鐵門。
鐵門關閉後,白冷杉的氣味逐漸散開,清新溫和,驅散了空氣中的酸味。
祁絨看見裴之澈,内心徹底安定下來。趁着偷畫賊被裴之澈轉移了注意力,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對方小腿上。
偷畫賊被踹得一踉跄,祁絨趁機跑向裴之澈。
“對不起,來晚了。”裴之澈拉開鐵門,“裡面難聞,你先出去。”
祁絨點點頭。
走出消防通道,祁絨深呼吸幾口清新空氣,頓時覺得腦子清醒多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私了,祁絨直接給主辦方負責人打了一通電話,簡要告知了對方當下情況,并要求警方到場後立即前往三樓。
樓道内。
裴之澈的信息素等級遠高于偷畫偷畫賊,在S級信息素高強度的壓迫下,偷畫賊的膝蓋不由得打起了顫,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
下一秒,裴之澈将慘白的手電筒光打在偷畫賊的臉上,對方迫于強光而睜不開眼,他面部醜陋的紋路溝壑被照得一清二楚,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
“是你偷的畫?”裴之澈瞥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偷?是自發的還是受人指使的?”
偷畫賊心虛地掀起眼皮,一言不發。
裴之澈冷聲道:“說話。”
偷畫賊被S級信息素壓迫到快要窒息,才終于斷斷續續地開了口:“不知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要不要想清楚了再說話?”裴之澈一手拽起他的衣領,“沒關系,反正你今天走不掉。”
偷畫賊在他手中就如同一具殘破的木偶,任由其擺布,無力反抗。
裴之澈拽着偷畫賊從樓道裡出來的時候,主辦方剛好帶着警方上樓。将偷畫賊移交到警方手裡之後,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負責人也跟着警方去做筆錄了,祁絨目送他們乘電梯下樓,無可奈何地嘀咕一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沒關系。”裴之澈安撫道,“事情都已經結束了,等警察處理結果吧,我們不想這件事了,好不好?”
“好。”祁絨說,“那我們想想今晚吃什麼吧。”
“你想吃什麼?”
“你給我做嗎?”
裴之澈反問:“還有别人給你做飯嗎?”
“當然沒有。”祁絨笑着說,“你好久都沒做糖醋小排了,我想吃。”
“四天也算久嗎?”裴之澈把日子算得很清楚,“天天吃甜的,小心又把牙齒吃壞了。是誰小時候長蛀牙痛得天天哭,還給我兩百塊求我幫你買一顆新牙來着?我忘記了。”
祁絨說:“那我也忘記了。”
相當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裴之澈氣笑了,但他又完全對祁絨發不起脾氣,以至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祁絨非常擅長處理這種情況,他對着裴之澈伸出手:“剛剛那個人的信息素聞着很不舒服……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祁絨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眼中情緒波瀾。僅此一個眼神,裴之澈就知道他還有話想說。
“還想說什麼?”裴之澈自然地将祁絨攬進懷裡。
祁絨伸手環住他的腰,順勢把腦袋枕在裴之澈的頸窩處,輕聲念他的名字:“裴之澈,裴之澈……”
也不說要做什麼。
但裴之澈都懂了。
“…………”裴之澈無法抵抗,繳械投降,“知道了,今晚給你做糖醋小排。”
“真的?”祁絨的眼睛亮起來,聲音也跟着雀躍,“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