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為什麼要背負蒼生的使命?”
“你師父沒跟你講過嗎?我們是神啊!”
“神就得背負嗎?”
“與其說是背負,不如說是逃不開。”
“逃不開?”
蒼雲看了看佑伊謹,歎着氣道:“是啊,哪裡逃得開?你知道千年前血洗冥界那件事嗎?”
“有所耳聞。在那之後十殿閻王不久被封印在一個小孩體内了嗎?”
“你知道他們幹什麼了嗎?”
“幹什麼了?”
“造反。”
蕭意則拿着那一方帕子,顫抖着檢查了龐玺的傷勢。
那具全是窟窿的身體跟篩子有什麼區别。
他忍着悲傷把所剩不多的靈力分了一些給龐玺,讓其不被黃泉水侵蝕掉血肉,然後沉到冰冷的水底抱着膝蓋想辦法。
他不能讓龐玺就這麼消逝在這個渾濁的地方。手不自覺絞着那方帕子,碰到了上面的刺繡。蕭意則低頭看了看,是一個“瀾”字。
弟弟繡的?難怪熟悉。等等,他們......
蕭意則愣住了。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他的弟弟和他暗自心悅的人在一起了?在他被定為灰飛煙滅之後?
甚至龐玺還是被闆上釘釘的殺他的兇手,隻有計劃裡的人知道真相。
他捂着腦袋,感覺有些不明白。該...怎麼接受?
得虧沒人告訴他蕭意瀾和龐玺是喝完酒就在一起了,不然他得三天三夜想破腦袋來想明白,自己那些年的暗戀算什麼。
這件事簡單來說就是,他暗戀一個人三百年,“死”後他的弟弟上去就把這個“兇手”給睡了,睡了大半載竟然還兩情相悅了,而他蒙在鼓裡沉在水裡渾然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蕭意則終于把頭從埋着的膝間擡了起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回憶之前找到的巫祝禁術。
那是虞旦夕跟他交換的,原先打算用在蕭意瀾身上,現在看來得先給龐玺用了。
蕭意則不是沒有和虞旦夕接觸過,二人客氣的有些生分,唯一一次矛盾就是虞旦夕被傳和龐玺有染的那件事。
巫祝不同于釋和道法。釋派清規戒律,出師之後方才允許有感情之事;道法順其自然,不強求風花雪月。
巫祝則要求其弟子在從師期間必須找到伴侶,否則不予法成,故其莺燕之事多不勝數。
虞旦夕知道這個規矩後就開始物色幫自己過關的人選。他好面子,自然是要找德高望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