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
可能是因為保持低心率的原因,加上做了個噩夢,從那一晚開始就有些精神不濟。
不僅四肢無力,大腦更是漲痛到了極點,無法集中精神。
有好幾次,想要說的話還沒講一半,便開始莫名地發呆。
等再回過神來,漢妮或者梧桐已經在面前站了好一會了。
這樣的情況發生三小時之後,孜婆年就帶着敵客家的私人醫生過來,簡單地給你檢查身體。
但最終,得出的結果也不過是精神不濟,隻開了點安眠藥便不了了之。
你吃了醫生開的藥,昏睡了整整一天。
兩天。
三天。
情況沒有好轉。
......大概是感冒了,或者準備發燒,隻需要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你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抱着這樣的想法,你強打起精神換好衣服,拖着疲憊的身體踏出房門,企圖去花園散步時——
強烈到無法忽視的注視撲面而來。
一層覆一層,比之前更冗沉,幾乎把周圍的空氣都擠壓變形。
細小的機械聲在耳蝸深處轉動。
喀吱。
喀吱。
喀吱。
你扶着牆,勉強從這堆聲音中辨别出來,走廊裡增加了231個攝像頭。
它們沒有任何死角地監視着自己,哪怕隻是一根頭發落在地上,都能被詳細地記錄下來。
基裘又在看自己了。
好吧,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不必在意。
直接無視就可以了。你繼續向前走着。
然而你失敗了。
這些視線帶着重量,層層疊加覆蓋在身上,壓得胸口喘不過氣。
别說扛着它們走到花園了,自己甚至還沒走出房門兩步,精神就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幾乎站不穩身體。
最終,你搖搖晃晃地返回房間,将監控隔絕在門外。
身體頓時變輕了。
隻要躲避那些攝像頭,自己就能很輕松。
你捂住疼痛的腦袋跌坐在地上,扶着床沿,将頭深埋進臂彎裡。
好疼......一定是壓力太大了。
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自己不可能永遠不踏出房間一步。
基裘·揍敵客。
她不正常。
從你進入揍敵客家那一刻開始,就展現出來了可怕的神經質。
難怪會帶着那樣的電子儀器,或許就是某種輔助工具。
她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兩天時間沒能讓這位主母放下戒心,甚至變本加厲,到達了如今瘋狂的地步。
但扪心自問,你們倆沒有沖突,甚至相處得十分愉快。
所以問題是這位主母單方面産生的。
毫無疑問,基裘·揍敵客存在某些心理疾病,因此重複地進行這種錯誤的行為。
又誰會在家裡安裝成百上千個攝像頭呢?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麼明顯的不合理,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包括那位家主。
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他甚至不知道帶自己的妻子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