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晚上我就不找你了,我要好好準備演講稿了。
夜晚。
雲鳳坐在床上聽着收音機,秦鸾在算着賬。
“哦,是嗎,裝空調那可是好事啊。”雲鳳道。
雲安坐在床上,靠着母親。
“你們學校怎麼想到裝空調了?”秦鸾問。
“有個有錢的少爺給我們學校贊助了。”
“哪個少爺啊這麼好心?”
“能源公司的督尉承。”
“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嗯,我們剛剛做了朋友。”
“哦,我說呢,前三個月的電費怎麼退回來了。”
“哎老婆,那我們不是可以帶安安去吃頓好的。”
“那也要看時間啊,現在我們工作那麼忙,安安也上九年級了。”
“媽媽,那個特長班的事怎麼樣了?”
“爸爸的一個朋友在一中當老師,我讓他幫我們問問特長班的老師今年這屆的政策是什麼,那個特長班的老師現在帶着學生在外面實踐,要一周後回來,還要再等等。”
“嗯,好的爸爸。”
“安安,時間差不多可以睡覺了,今天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媽媽晚安。”她抱着秦鸾,親了她一口,“爸爸晚安。”她下了床,順帶将父母房間的門關上,回到自己房間。
她趴到被子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已經發黃的B5本子,取出夾在裡面的招兵廣告。
廣告上最顯眼的是一個少年,他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紫色的瞳仁看着前方,眼神堅毅。他穿着一身軍裝,腰上别着一把短刀,手上還持着一把槍。
法市市長的兒子,從七歲就開始殺人的少年武将,十四歲就成為了少将,在法市的防衛軍裡有不小的話語權,現在法市一中高二的學霸,安冽。
她拿到這張廣告時,是六年級,廣告上的人,是八年級。隻是一眼,雲安就覺得自己的心從此以後隻為他而跳動。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
這個男孩也是當時不少女生的夢中情人。有錢有權有兵,會打架,成績好,長得帥,而且還沒有談過戀愛。簡直是這個時代最完美的擇偶對象。
她那時還拿着這張廣告信誓旦旦的和媽媽說:“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媽媽沒有說什麼,而是面無表情的道:“老師說你在班上和其他女生為了争這個男生打架?我看你作業太少了!”
爸爸在廚房切菜,附和了一句:“無聊的小學生。”
現在,她看着那張臉,那雙勾人心魂的紫色雙眸。如果,如果可以考進特長班,那就可以和男神在一個學校,也許還可以認識。
紫色的眼睛……和督尉承好像。
督尉承虛弱的坐在椅子上,他靠着椅背,雙眼半睜半閉,衣服都濕透了,嘴唇發白而且十分幹燥。
一個科研人員拿着一杯水,小心的給督尉承喝下去,他白色大褂上别着他的身份卡,名字是陳進瑜。
“如何?”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過來。他穿着一套西裝,濃密的烏發夾雜着一些白發齊齊的往後梳着,右手拄着一根手杖。
“他的身體到極限了,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陳進瑜把杯子放到一邊,聲音有點沙啞。長時間的做實驗,他還沒喝過一滴水。
“那就讓他休息幾天,反正提煉出來的能源也足夠用半個月了。把他帶回房間,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的目光移向幾米遠處的一個大玻璃容器中。那裡面,一個冰藍色的小球漂浮在空中,發着淡淡的藍色熒光。
“是,boss。”
他背起督尉承,把他放到休息室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而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
是那座大橋,督尉承拉着妹妹的手,從一輛黑色的小車中跳出來……是爆炸,橋塌了,露出鋼筋,他拖着流血的右腿竭盡全力跑向斷裂的地方,妹妹,你堅持住啊……沒有用,還是不行,是他,松開了手,不見了,她不見了……
“哥哥,對不起。”
“雨洛,不要,不要走!”督尉承一下子睜開眼坐起來,手向前伸着,似乎要抓住什麼東西,是的,是要抓住的,但是他松開了。
原來,又是這個夢啊……
他慢慢垂下手,臉上多出一份愁思,雙眼也有些濕潤。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已經過去五年了,為什麼,那天的事,卻是越來越清晰,在夢裡,與真實無異。
“少爺。”爵士不知何時到了床上,“您終于醒來了。”
“我睡了多久?”督尉承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又恢複了冰冷的神情。
“大概有十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星期三上午七點了。”
“是嗎。”他的口氣很平常,他也習慣了,“學校那邊怎麼樣?”
“已經安排好了,boss給您安排了一個助理,說要是下午身體不适可以讓她代講。”爵士用尾巴點擊手機屏幕,“少爺,演講稿在這裡,請您過目。”
“嗯,還有别的嗎。”他靠到床頭,伸手拿起手機。
“下次的實驗時間,安排在這周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