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
門關上之前醫生送來囑托,洪之言點頭道謝後輕碰上門。
走廊很長通體白色,洪之言緩步向前走着,手不老實,一直甩動着病曆本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電梯門正巧打開,洪之言将外套拉緊往裡跑去,也正因這麼一裹他才感受到了口袋裡的震動。
“喂?”洪之言剛接起電話聽筒那邊的聲音就如沖擊波一般将他推遠,一看來電顯示:撞了欄杆的羊。
“你怎麼才接電話!”徐蕭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隊裡的主唱呢,“你是不是在一中心醫院?”
“啊?嗯。”洪之言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是要來找自己,“我這就去公司,到時候見……”
“我馬上到,下一個路口就是,你在醫院門口等我。”徐蕭說完就要挂電話,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在裡面等,外面風大。”
“哦……”洪之言剛吐出一個音節對面就挂斷了電話,再一看屏幕顯示幾十個未接,難怪徐蕭不高興了。
電梯門再打開已經到了一樓大廳,挂号拿藥都在此處人頭攢動,洪之言正準備找個地方坐會兒時自動門打開了。徐蕭一眼就看到了剛輕置玉臀的洪之言,随後便大步邁來風風火火。
洪之言不由得後退一步,徐蕭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來打架的,如若在古代那他此刻就是提刀刺殺聖上的劍客。
“冷靜冷靜……”洪之言雙手護胸連連後退,“我可不是怕你啊,在醫院我不想跟你動手!”
可徐蕭很不冷靜,他腳步加快先是兩步邁向洪之言,随後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衣領扯得脖子很痛,整個人失去平衡,洪之言踉跄着向前倒去,最後直接撞進一寬厚的胸膛。
洪之言有些愣住,還以為要被揍了沒想到反而被徐蕭攬進了懷裡抱得結實。
“怎麼自己來醫院了?昨晚不是說好一起?”徐蕭的頭埋在洪之言的頸窩處,說出來的話悶悶的。
“因為今早起床後很不舒服,心髒跳得又快了。”洪之言有些不知所措,無意識擡手一下一下拍着徐蕭的背予以安慰,“我們去練習室吧,不是馬上就要回歸打歌了?”
“醫生怎麼說的?”徐蕭沒有接話。
“醫生說該吃什麼吃什麼吧。”洪之言一五一十老實交代,随後身子被推開。徐蕭心口一滞,眼裡似乎有淚珠晃動,嘴巴長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什麼病啊?”徐蕭聲音有點顫,他再次抱住洪之言,這一次比上次更用力。
洪之言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咔咔發響了:“醫生說我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擁抱松開了,徐蕭此刻臉上畫滿了問号,随後一拳錘在洪之言肩上:“耍我?”
“不是!我跟醫生說我老是心率不齊,尤其是和你靠近的時候心髒就莫名其妙跳得特别快。”洪之言捂住肩膀,“醫生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他笑得厲鬼索命一樣。”
徐蕭沉默了,他思考了半晌還是從洪之言手裡拿過病例,病例上的字龍飛鳳舞,唯一看懂的三個大字便是:相思病。
“怎麼了?”洪之言不解,徐蕭現在的表情有點變态。
“醫生讓你怎麼治?”
“直面讓我心跳加速的人。”
徐蕭聽罷挺直身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你有病……”洪之言一臉嫌棄地搖頭,“你要是不趕時間我建議你也查查。”
“你真不懂嗎?你都跟你前男友做過那些事了……抱歉。”徐蕭實在不理解洪之言之前那段感情都進展到那個程度了,他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洪之言很抗拒提到那隻狐狸。
也不承認那人是他男朋友。
應該受過情傷吧……
不過洪之言的前男友如果是狐妖那一定很厲害,自己會不會被比下去啊……
徐蕭拍拍腦袋:“想什麼呢!八字都沒有一撇!”
“你幹嘛啊?還有說什麼前男友,我……”洪之言剛要辯駁卻被徐蕭拉住了手。
“走吧回公司練習,馬上就要回歸舞台了,你屁事沒有淨作妖。”徐蕭不想從洪之言口中聽到任何有關他之前戀情的事情,“還有,如果你覺得那個舞蹈動作真的不好,最後給你一次提出的機會。”
“不改。”洪之言頭搖得堅定,“都跟粉絲預告了會有雙人舞動作怎麼能食言?而且,我覺得動作挺好的,多練習下應該能克服病魔。”
“哼……”徐蕭哼笑一聲,輕道一句那祝你早日痊愈。
但按私心來說,他倒希望洪之言這場相思病持久一些,病入膏肓才好。
醫院距公司不算遠,再加上已經錯過了上班時間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比預期到達時間早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松懈,他們沒請假,是私自遲到的。
徐蕭拉着洪之言的手往練習室跑,走廊很長與教學樓内相似,此刻倒有一分壞學生遲到躲着教導主任的感覺。
“怎麼才來!不知道要回歸了嗎?”果然門一開舞蹈老師那要吃人的表情就如餓鬼一般撲來。
“他……走到半路忘帶耳朵了,我得陪他。”徐蕭扯了個謊還把責任完全推給了洪之言,“人設不能倒啊,不然也影響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