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駿說:“這是幸福路街心花園。”
盲人問:“誰把我弄到這裡來了,是你嗎?”陸千駿心裡想:……不是精神病就是夢遊症。
盲人摸索着抓住琴,站起身,扶着坐椅向前走了幾步,一不小心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陸千駿上前扶住他。
陸千駿又問:“大叔。我送你回家吧。您貴姓?”
盲人回答:“免貴姓宋,宋文良。那麻煩你了。真不知我是怎麼走到這裡的。”
不久,二人來到了幸福路98号一座私建小樓前。這是一幢具有獨特風格的二層樓,樓下有幾株柏樹,月光下顯得青翠挺拔。
宋文良摸到門鈴,按了幾下:丁玲
門開了。一個三十四、五歲的少婦,閃出門。她看見宋文良回來了,稍有不滿地說哎啊你到哪裡去了,讓我好找?
宋文良支吾:“我……随便走走。”
陸千駿問:“這位是……”
少婦回答:“我是他的妻子徐美慧。”
陸千駿解釋:“哦。你丈夫一個人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彈琴,突然暈倒了,恰好被我碰見。”
少婦松一口氣:“太感謝您了。二弟和弟媳都出外了,剩我一個人真有些手忙腳亂。”
陸千駿客氣地告辭:“不必客氣,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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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陸千駿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6點。草草地洗漱之後,他便走出公寓的大門。大學裡養成早起散步的習慣,他已經堅持五年了。
在離街心花園還有一段路的時候,陸千駿便發現在一條坐椅的四周圍滿了人,而且還有警察把守着。頓時一種不祥的預兆襲上了他的心頭,他加快腳步,趕到了出事地點,向人群中擠去。
人群中央的長椅上有一個人斜倚着靠在那裡。藍色料子帽,黑呢子上衣,衣領高豎,一副黑色的墨鏡戴在眼睛上,面部表情驚恐萬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痙攣着的左手緊攥着一個小巧而奇特的琴……
陸千駿大吃一驚:“啊,是他?”大概是由于職業的關系吧,他分開衆人,向前走去。
“同志,請站在封鎖線外。”一個派出所命令毫不客氣地對陸千駿喊。
陸千駿拿出警證給對方看。“原來是刑偵大隊的同志。快進來。”
陸千駿問:“向局裡報案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