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細雨紛紛揚揚地飄灑。天空黑黝黝的,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象是夜的眼睛閃爍在街邊。
天桃市西郊南方路的農行沒有燈光,兩個女子擠在地下金庫值班室的一張窄小的床上沉沉入睡。
年輕的叫趙曼莉,二十四歲,長得很漂亮,臉上常挂笑容,讨人喜歡。另一個叫王曉鳳,比趙曼莉年長四歲,已婚。本來今天不是她值班的。可是快下班時忽然有個儲戶一下子就存入八千元,那些錢又比較零碎等她給他辦好手續卻錯過了通勤車的時間。王曉鳳急得沒法子,最後還是趙曼莉給她出主意:“幹脆今晚你沒回去了,留下來陪我一起來值班守金庫?”
王曉鳳也别無他法,在路邊草草吃了一頓飯,趕回農行同事陪值班了。
她們看了一會兒電視,發現沒什麼好節目,趙曼莉又老打呵欠,于是她們就關了電視準備睡覺。臨睡前,王鳳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門窗,确信沒什麼疏漏後,才放心上床去睡。
夜深人靜,萬籁無聲。路邊攝像頭拍下一輛小轎車悄無聲息地滑行到銀行附近停住了……車門開後走下了一個身穿雨衣,戴着口罩,隻露兩隻眼睛的人。隻見他走到銀行的玻璃門前,伸手摸索了一陣,不一會便将玻璃門打開,溜了進去……
十多分鐘後。
“好了嗎?”一個男聲問道。
“好了。”一個女聲說。
“走吧。”兩條黑影溜出玻璃門,鑽進了停在街口的汽車。男的從女的手中拿過一隻小皮箱,拍了拍,得意地笑了。他發動汽車飛馳而去……殊不知他們的罪惡行徑早已被攝像頭拍下!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值班室裡,仍然亮着一盞台燈,陸千駿正在燈下專心閱讀,拟寫小說。“叮,叮,叮,”牆上自鳴鐘敲響了十二下,陸千駿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拉開抽屜找出一個清涼油扒開蓋子準備擦擦突然桌上的出警電話鈴響了起來。他迅速抓起話筒:“請問哪裡?什麼事?”
“救命啊……我……我是西郊南方……南方路農行……”話筒裡傳出微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南方路的農行?”陸千駿不由得警覺起來,大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劉……”話筒裡再沒有聲音,不一會傳出“啪”的一聲,很顯然是手機掉到地上了。陸千駿緊張起來,連聲問道,“你好請問什麼事?快說啊!”
話筒裡死一般的寂靜。陸千駿立刻拿起手機,向局領導彙報情況……
十多分鐘後,鄭勁松領着偵察員們速速趕到了南方路農行。這一帶是工業區。他一看,銀行的玻璃門大開,屋裡黑黝黝的,悄無聲息。地上有一排明顯且雜亂的鞋印通往地下金庫,他打開電筒沿着腳印,走下金庫往半敞開的門裡一照,看清楚地闆上躺着一個人,手機掉在地上……
鄭勁松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腦海中迅速閃出兩個字:搶劫。
自從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後,天桃市的治安明顯張望好轉,雖然一般盜竊、傷害案件仍然時有發生,但這樣的搶劫銀行案件可是絕無僅有啊。鄭勁松緊皺眉頭,揮手叫祁順海和陸千駿去勘查現場,自己點上煙拿起手電筒在值班室周圍轉悠起來。
過了好一會,陸千駿走出門口報告說已拍照完畢。
鄭勁松點點頭,才慢慢走進銀行。
倒在地上旁的是王曉鳳。她的胸口被刺了兩刀,已經沒氣了。值班床上有血迹,看來,她是在熟睡中被人殺害的,而她竟還能支撐起身子去打報警電話。從值班床到橫屍處将近兩米,地上留有爬蹭的血迹。
這時,行長劉澤新聽到噩耗也駕車匆匆趕來。他一看地下金庫的情景,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拔腿就要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