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夠刺激。”小方邊說邊做了個迪斯科舞的動作,嘴裡打着節拍,“蓬嚓嚓,蓬嚓嚓。”
甘超明白了:“去跳舞。”
小方說:“沒錯,去吧去吧,說不定能交上好運。”當晚,甘超跟着小方去了一家酒吧。
甘超雖然天天到處跑但卻沒料到世間竟有這麼神奇美妙的地方,忽明忽暗,紅綠相間的燈光;那頓挫抑揚,震耳欲聾的音響;那樓腰搭背、進退有方的男女,彙成了一股洪流,從耳朵,從眼睛湧進了他的心扉。他傻了,呆了,也醉了。
甘超呆呆地坐在靠牆邊的椅子上。忽然,他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味,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長得苗條俊俏的姑娘站在身邊,她大約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姑娘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甘超臉一紅。叫他開車倒樁越線誤差保證不超過一公分,但跳舞真是從來沒學過,他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我不會。”
“這有何難,一學就會。”姑娘伸出纖手拉起甘超走進舞池。果然,甘超在姑娘的悉心教導下不到半小時,就基本能跟上音樂的節拍了。
此後,他們經常在舞池相會,逐漸相熟,相愛了。這個姑娘就是韋玉佩,淳德機械廠的職工。甘超為自己的桃花運感到幸福,同時也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惶恐不安。
“佩,現在姑娘擇偶的标準是一米七零以上,我,你不覺得……"有一次甘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韋玉佩沒等他說完便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說,我愛你。”
甘超分明看到她的眼眶濕潤了。他以為是自己的誓傷了她的心,述忙陪禮認錯。趙玉佩卻強作笑顔,淡淡一笑說:“愛情是個怪物。”
愛情是個怪物,甘超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他隐隐覺得,這句話中有着他不知道也不願知道的含意……
那天下午,甘超出車回來,她便打來電話,約晚上八點在南湖公園門口見面,可是過了十一點她仍沒來。甘超歎了口氣,快快地朝停車場走去。他給看守停車場的俞老頭驗過車牌,便打開車門一頭鑽了進去。車子緩緩駛出門口,突然路旁有個人向他招呼,甘超打開車燈一照,看清楚了,原來是何老四。這麼晚了他還在這裡,難道……,甘超聽人說過何老四還沒結婚,他和他在一起,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甘超刹住車,問道:“老何,你想去哪兒?”
“回家,送一段吧。”何老四不等甘超答應自己打開車門上了車。
這當然沒說的,他們是老朋友了。甘超将何老四送回家。何老四家開有桌球攤。甘超被何老四硬拉進去打了兩盤。當天晚上,甘超回車隊交車時已是淩晨一點多了。
甘超回到宿舍,和衣躺到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你沒找她?”陸千駿問道。
“沒有,她說她在車間,打電話人家都不讓接的,她也沒告訴過我,她的家在哪兒。”
公園停車場看車的是俞老頭,他證實當晚确有一輛轎車停放,到十一點時才開走的。甘超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