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都羨慕他的養尊處優,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徐蕭知道爸媽希望他快樂,哥哥會幫自己解決所有問題都是因為想把他養成廢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和他哥哥争權奪位了。
徐蕭本就對暴發戶家庭經營的小公司的繼承權沒興趣。
他離開家也隻是想證明自己,他選擇了自己最喜歡且擅長的舞蹈,一下子就被娛樂公司看中了。
徐蕭染指的愛好和商界無關,他爸媽自然也不會拒絕,于是他順利成了練習生,之後又順理成章的出道。可是出道七年組合一直是綁定在一起的,徐蕭渴望有自己獨自的舞台,想跟家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結果可想而知,七年間他毫無個人資源。
“徐蕭!”洪之言終于在一個拐角處追上了徐蕭,他一把拉住徐蕭的胳膊,“你怎麼說走就走啊,鄭赢說得也沒錯,你回去跟他道個歉吧。”
“我道歉?”
“對啊,勸他抄襲這點确實是你不好,你明知道鄭赢對音樂的執着。”洪之言一路小跑過來呼吸還沒平穩,此刻他拉着徐蕭的胳膊邊說邊喘。
可下一秒徐蕭用力将胳膊扯回,他鼻子裡發出輕哼竟有些悲傷地開口道:“難道執着就會成功嗎?他就是死闆不懂變通才會變成之後的樣子。”
“徐蕭……”
“行了閉嘴吧,你也是隊長的狗腿子?”徐蕭轉身邁開步子,随即頭也不回地說道:“明天我就搬出去。”
“不行!”洪之言 一聽徐蕭要走立刻慌亂起來,他伸手再次抓住徐蕭的胳膊。然而“别走”兩字還未出口便被一把推倒在地,腦袋後仰磕到了路邊的石墩子。
洪之言捂着屁股,耳朵因疼痛抖了好幾下。而徐蕭忽地愣住,此刻洪之言的姿勢與六年後他因救自己而被車撞倒在地時的姿勢如出一轍。
“抱歉,我……”徐蕭俯身想去扶,洪之言卻自己站了起來。
洪之言拍拍屁股上的土一臉神奇地驚呼:“我的天啊,我的媽!你力氣還挺大的啊!”
“嗯……”徐蕭捂住洪之言的嘴巴,這家夥的聲音如平地驚雷,周圍的路人紛紛看過來,就算沒通過他的貓耳認出來洪之言是男團成員,也會讓路人誤以為自己欺負洪之言而報警。
并且徐蕭也知道洪之言是真的摔疼了,因為他隻有在真的難受時才會咋咋唬唬的。
“我的天啊!被壓斷腿是這種感覺嗎?”洪之言當年的樣子又在徐蕭的腦海裡映了出來。那時他因為不公平的分part待遇和洪之言大吵了一架,當時也是自己摔門而出,洪之言屁颠屁颠跟上。
正巧是下班高峰期,自己也是被氣昏頭了竟然直接翻越護欄,那可是六車道的馬路。結果可想而之,一輛高速駛來的汽車根本沒想過這種地方會有不要命的人抄近路,刹車不及時,車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震得耳膜發痛。
而幻想的被車撞飛天旋地轉并未出現,徐蕭被拽了一把直接磕在圍欄上,耳後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洪之言則代替他被撞飛了出去,左腿被壓血流一地。
那時洪之言的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他疼得淚眼婆娑東一句西一句的湊成一大段無人理解的話,直到他們被救護車拉走。
徐蕭掏了很多錢給司機希望息事甯人,可是媒體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呢。一時間不僅Estrela不和的流言四起,徐蕭有錢公子哥,目中無人擾亂公共秩序的詞條也鋪天蓋地壓得全員喘不上氣。
所有人都在罵徐蕭,隻有洪之言笑着安慰他。
“我這不是沒事嗎?獸人可是比一般人類扛揍多了,而且我還比普通獸人扛揍。”洪之言當時躺在床上,為了不讓人對他的耳朵起疑,他的腦袋被裡外三層包裹着,且用的都是公司收買的醫生,治療水平很差于是洪之言落下了病根——腿做不了大幅度的動作。
一大段的記憶湧進徐蕭的腦海,霎那間自責将他淹沒。
“抱歉。”徐蕭一把拽過洪之言将其緊緊擁在懷裡,他用手摸着洪之言的頭,“磕得疼不疼?對不起……”
“沒事……”徐蕭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整得洪之言有點蒙圈,他回抱住徐蕭輕拍着他的背,“貓可是有九條命的,我當然沒事啦!”
“就算你真的有九條命,你這麼笨估計也都讓你花光了。”徐蕭輕捏洪之言的耳朵,而貓耳也因被觸碰下意識躲閃,“我會去和鄭赢道歉的,你放心吧。”
“嘿嘿,那就好。”洪之言推開徐蕭長舒一口氣,“畢竟你隻會跳舞沒有創作才能,現在離開了組合隻有死路一條啊!”
“媽的……”
“怎麼了?诶,你别走啊!”
徐蕭再次插着口袋邁步離開,這次走得更快了些,并暗自發誓絕對不會再因愧疚跟洪之言妥協任何事!
夜色漸濃,天空布滿星辰。一紫發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機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粉發貓耳戴着墨鏡的男人。
“洪之言?Estrela?”男人的聲音裡透露出濃濃地不屑與後悔,“早知道他們能火我就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