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蕭第一次發現貓科動物這麼能跑,洪之言動作靈活得可怕,拐彎和避開障礙物時都不會減速,“别亂跑了!”
而洪之言完全不理會,他低着頭捂住亂甩的耳朵,俯下身子就像是獵豹瞄準獵物一般速度越來越快。
這個歐式建築群被設計成了環形,本就七拐八拐且很多互通的路口因為此次拍攝而全被封鎖并未打開。
洪之言慌不擇路,終于在一個死胡同徐蕭追到了無處遁形的小貓,他拽住對方的胳膊把人甩在牆上,伸手将有些羞憤的洪之言困在身前。
徐蕭本以為洪之言哭了,可對方并沒有流淚,隻是一臉绯紅羞澀難掩地側過頭去。
接着一隻胳膊抵在兩人之間,這是無聲的防禦,洪之言生怕徐蕭再次揩油。
畢竟這太吓人了,十年老友忽然吻我,還是帶舌頭的!
“我……”徐蕭感覺到自己是被拒絕的,這讓他有些難受,那吻剛過去不久懷裡的人也沒變,隻是态度卻冷了許多。
雖然剛才也沒得到熱情回應……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僵持,拍攝的場地雖不遠但也有些距離,工作人員略微吵鬧的聲音也已經弱下去了許多。
洪之言見徐蕭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于是将本就抵着對方胸口的手肘向外推去:“你走開,我讨厭你……”
聲音不大卻如利刃,他說了讨厭。
“讨厭什麼?”徐蕭握緊了這隻手,他知道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情,可貓爪不喜歡被碰,洪之言一直在拼命後縮。
“我問你讨厭什麼?”
徐蕭這一聲帶着恐懼與不甘因而變得沙啞渾濁,他想質問為什麼那隻臭狐狸可以吻你我卻不行?
可他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實沒有資格。
是他一廂情願,這更讓他難過了。
“讨厭你突然親我……不可以随便親的。”洪之言說得委屈,像是被占了天大的便宜,他捂着嘴巴埋怨得明顯。
可你明明已經和其他人接過吻了!
“我錯了,跟我回去。”徐蕭眉毛跳動,他咽下醋意拽住洪之言的手,“跟我回去,我還得拍攝。”
“我不跟你走,你是流氓!”激烈的反抗依舊沒停,洪之言後躺身子想依靠重力掙脫徐蕭的束縛。
兩人的手指都因作用力的緣故泛白。
“别鬧了。”
“你放開!”
洪之言掙紮與拒絕的聲音回蕩在四周,最後都變成小石頭砸向徐蕭,将他本就痛得流血的心髒打地更加發顫。他不再拽洪之言,松下力氣後站定身子。
不該說的話在喉嚨中如魚鳔一般上下浮動,最後還是露出水面,話脫口而出。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委屈什麼?”徐蕭當然知道自己這麼說很過分,接吻是你情我願又不分是第幾次,可是他已經忍不住了,“你不是早就跟别人接過吻了嗎?而且還……還做過那種事情了。”
此刻一台拖着轟隆隆長音的拖拉機終止了兩人的談話,在市中心不允許行駛的車輛反而常見于郊區鄉下,兩人如此僵持手卻未松開。
待世界回歸安靜時,他們還是沉默了片刻,最後洪之言抑制不住委屈帶着顫音開了口:“這是我的初吻!你怎麼這麼說!”
這天大的冤情壓得洪之言胸口很悶,比起傷心占的更多的情緒竟然是害怕,他怕徐蕭誤會自己,“我沒有跟别人接吻過也沒談過戀愛,你從剛才開始就在亂說什麼!”
“我說……”徐蕭眼眸閃動,他松開了洪之言轉而捂住自己的嘴,指腹揉搓按平了自己唇上的褶皺,心裡的坎似乎也被磨平了,“這是你初吻?”
“不然呢!出道那麼早我親誰啊,也就你能有女朋友還隐瞞了這麼久!”洪之言說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不老實的人卻污蔑自己犯了戀愛大忌。
“那個狐狸是怎麼回事?”徐蕭吞咽口水試探性詢問,可看着洪之言微皺起的眉頭他又慫了,“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打聽你的初戀……”
“我都說我沒有初戀!”洪之言忍無可忍給了徐蕭一拳,這一下打在徐蕭腹部疼得他彎下腰去。
可是心裡美,洪之言是初吻!還給了自己!
“當時我們家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嫁給狐妖了,我當然不同意!他直接撲了上來吓死人了!”洪之言說得聲情并茂,一人分飾兩角為徐蕭演示自己是怎麼被強迫的。
“然後呢?他得逞了?”徐蕭确實聽進去了,他急需一個結果。
“沒有,我推開他跑了。什麼也沒發生,隻是被推到了。”洪之言雙手抱胸一臉嬌羞。
“所以你才害怕談戀愛?”徐蕭似乎明白了洪之言的抗拒,“你怕被再次強迫?可我不會這樣的!”
“你…你剛才那樣不也是強吻我?”那時候的事确實讓洪之言害怕,可徐蕭剛才的吻帶給他的隻有害羞到爆炸,他覺得自己臉燙得發昏于是本能地逃開了。